沈末微微笑着說:「我沒拐彎,我一直在說和你們兩個的婚禮有關係的事兒。不問開始,怎麼去推測結果,又怎麼去評價結果好不好呢。我只是在說,你們認識以來的所有事實。你恐怕從來沒認真想過一切吧。」
他知道我的過去我不奇怪,記事本相當於半個日記本,那裏面寫的東西不少。我的很多很多想法在裏面都提到了隻言片語,何連成對我某些心思的了解不如沈末。我現在好奇的是他對於其他人的了解,他甚至了解劉天曾經在我的公司里安插了人手。這件事我有在記事本里寫過麼?於淼的事他知道,劉天和郭明明在山裏迷路的位置他都知道……
「我覺得奇怪,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我不再跟着他的思路走,而是跳開了上一個話題。
他拿起筷子不再說話,舉止優雅的開始吃飯,我心急得要死,恨不得奪下他手裏的筷子,讓他把所有一切說完以後再吃。可抬頭看到他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甚至額頭都疼出細汗下,最終還是沒忍心下手,反而放緩了聲音問:「你胃疼得厲害,要不要我先去給你買點藥?」
他抬頭看我,搖了搖頭說:「算你還有點良心,先吃點東西我再說吧。反正這份大禮由何蕭送,倒不如我送。你就是被嚇瘋了,我在身邊總出不了大亂子。」
他說着自己盛了一碗湯,拿起勺子認真喝了幾口。
我總不好木偶一樣看着他吃,那樣也不禮貌。只好也捏起筷子勉強用了幾口,乾巴巴的陪着他吃。
他吃慢速度很慢,等他細緻的擦了嘴角以後,我看了看時間過去了四十分鐘,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說吧!」我看他放下筷子,馬上給他倒了一杯水,眼巴巴地瞅着他。
「你還真心急,何連成利用你父母做文章,藉機打擊何蕭你都不生氣。我真是高估你的底線了。」他看着我不再迴避,而是從放在一旁的包里拿出一個信封,看着差不多有半個厘米那麼厚。
「什麼東西?」我接在手裏捏了一下,硬硬的。
「照片。」他簡短解釋,做了個讓我打開看看的手勢。
我心裏咯噔一下,又是照片!一般電視裏出現這種場景都特麼不會是好事?沈末在監視着誰?他拍到了什麼?
「不敢看了嗎?」他問。
不敢看?笑話!我只是一時愣神而已。我迅速打開信封,從裏面抽出大概十幾張照片。第一張就有點奇怪,是一個男人站在路旁等人的照片,拍照者是從車子裏拍的,能看到鏡頭近處是車窗玻璃。
第二張鏡頭近了一些,那個站在路旁樹下的男人面目清楚,竟然是鄭海濤!我有點不理解了,鄭海濤只是我公司的員工,沈末把他拍下來做什麼?
他看到我疑惑的眼神,指了指我手裏的照片說:「繼續看下去。」
我自然知道答案可能就在後面的幾張照片裏,接着看下去。在第三張看到一輛車子停在鄭海濤身旁,車窗搖了下來,鄭海濤彎着身子在和車子裏的人說話。我想知道車子裏坐的是什麼人,於是飛速翻下去,接下來還有六張,卻沒有一張拍到車子裏人的臉。只看到鄭海濤神情變得很激動,最後還從包里抽出一個厚厚的信封臃進了車窗里,然後他轉身離開。
到此為止,照片看完了。
我已經從剛才不太理解變成了完全不理解,抬頭看着沈末問:「什麼意思?車子裏的人是誰?你給我看這個,難道是想告訴我鄭海壽也是別人安排的?」
「還算沒笨到家,車子裏的人是何蕭。他很謹慎,拍照片的人沒拍到他的正臉而已。」沈末把我扔到桌子上的照片粗略又翻了一遍,說,「車子裏的人是何蕭,你也知道我一直不喜歡他,恰巧他前段時間辦了一件事,觸了我的逆鱗,所以我才想找個辦法整他一下,沒想到還沒找到整他的辦法,卻發現了他和你們公司的鄭海濤有了這一幕。至於接下來,你應該猜得出來吧。鄭海濤可能是他安排進去的人。」
他在說出車子裏的人是何蕭的時候,我已經想到這個了。只是這所有照片當中,鄭海濤的表現並不是與何蕭十分配合,相反是十分憤怒的,還摔了東西到他車子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照片上有時間,你排着順序再看一遍?」他把照片整理好,重新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