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小心思本來就沒定性,不提也罷。
在回帝都以後,我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想法還是過去單純了。其實,細想起來自己也是挺不要臉的,打着沈家長子的名頭去各家拜訪,利用家族留下來的餘蔭,另一方面看到沈秋,形同陌路。不過,我原本就沒什麼節操,除了不犯法,不殺人放火吸毒打架,其它的事一件也沒少干。
我的日子是小愜意裏帶着小輕鬆,再加上無名居在我無節操的經營下越來越紅火,經手的錢越來越多。
錢一多一起就覺得無聊,一個突然不再為生活奔波,那種輕鬆和無助是一下涌過來了,好多人都在這個節骨眼兒變性格。我倒是有點與人不同,了解自己的脾性,也真心玩過不少,現在反而沒了興致。
我想了半天,總覺得閒得發毛也不是一件正事,忽然就想起了小時候老爸的茶道。
說實話,因為家裏的原因,我倒是真在不知不覺中學了不少東西,當時沒覺察到,現在才有點感覺。
在帝都想打開人脈,沒想像得我那麼容易,也沒想像中的那麼困難。
無名居一下火起來以後,沈末知道是我回來了,特意來找我。
看着這個與我十分不相似的同胞弟弟,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對他,我是有恨意的,如果不是因為他,我的童年和少年應該不一樣吧。
「哥。」他叫了一聲。、
我總不好直接趕他出去,皺眉讓他坐下,冷冷地問:「找我有事?咱們的家分得很清楚了,你管着百分之七十,剩下的三十給了我。」
他臉漲得通紅:「哥哥,我並不想拿這些,過來找你,也是想把其中的一部分還給你。」
「不用了,家裏人看好多,多讓你承擔一點責任也是應該的。」我說着,想到自己無名居和他名下那幾家看似不錯的連鎖餐廳之間的差距,笑着問,「你覺得現在我有了無名居,還介意你手裏的那點資產嗎?」
他說不出話來。
沈秋自小就不太愛說話,之所以能討好父母是因為他自幼聽話懂事穩重,更重要的是身體好。
後來,我又那麼叛逆地離家,然後與家裏的關係更加冷淡了。甚至,父母去世我都沒回來。
「我知道這些,所以覺得家裏的產業給你打理最好。我自己手裏有一家小私房菜。經過這幾年的經營,我覺得我能力也僅夠管理那一家私房菜。你比我能力強很多,應該接手家裏的事。那幾家連鎖的差不多都快被我開得關門了。」沈末絲毫也不隱瞞自己的情況。
他說的這些,我一回來就打聽清楚了。
在帝都沒人脈沒關係沒消息寸步難行,但是人脈不是坐在家裏等來的。我從回來到現在,甚至上每周都會帶着那幫少爺去各種銷金窟去燒錢,當然也燒來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比如說上一次幫林樂怡時,關於劉天的消息,還有公司收購的消息,比如說南閣……這種一邊玩一邊把錢和人情賺到手的工作,才是我最喜歡的。
不過,到底是我弟弟,看着他一臉窘迫,我忽然想到小時候我生病發燒了,他趴在床頭拉着我的手說:「哥哥,我給你留了好吃的雪糕,等你好了一起吃。」
爸媽怕我的感冒傳染給他,馬上把他叫了出去。
其實,他也沒做錯什麼,錯就錯在爸媽和長輩的疼愛吧。
別人家都是格外關注體弱多病的那個,到了沈家偏愛的就是那個身體康健的了。
「我不想違背家裏的意思,你自己慢慢來吧。」我說完,他臉上有失望。
忽然覺得這樣說還不夠解氣,我又說:「對了你那點資產,我還真沒看到眼裏,說實話我要是想擠垮你,早就動手了。現在看在咱們兩個是一個媽的份兒上,我什麼都沒做。接下來,是好是好各憑天命。我真對那些不感興趣。」
他臉上的失望愈盛:「哥哥,我這個人對生活沒那麼多的要求,一家私房菜的收入都維持我的開支了,我只是不想家裏的產業敗在我手裏,想請你回去主持大局。」
「我—沒—興—趣!」我一字一頓地說完,問他,「還喝茶嗎,不喝可以走了。」
他自幼受到的教育讓他不可能聽了我這樣難聽的話以後還留下來,臉色十分難看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