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過東躲西藏的日子比起當私生子更加難過,每天我都像見不得太陽的老鼠一樣不能出門。即使是下樓散步,都提心弔膽,等到所有人休息了以後,差不多夜裏十一點我才能在樓下的小花園裏轉悠幾圈兒。
在這所房子裏我躲了一個多星期,等到第十天的時候,我真的有點躲不住了。雖然每天依然能夠通過各種電郵,在中轉幾個郵箱以後遙控公司的業務,但是我在外面的代理人變成了何連成。
何連成有我給的授權管理書,他能替我管理公司的一切事務。
說實話,我幾乎開始懷疑這是何則林與何連成設計好的一個圈套,把我的實權一點一點從我手上搶走。
我真的不相信,一個懷疑我有殺人動機的證據能夠讓我真的進去。到了最後,我都想出去自守。
這種不見天光的日子不是人過的。
每天過得生不如死,聽到警車的警笛聲都覺得要東窗事發,我所做過的一切事情都會暴露。
就在這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情緒當中,我暴發了。
把前來送日用品的何連成推了出去,並且很冷靜地和他說:「我覺得事情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嚴重,所以我要回去公司,要去向警方解釋這一切。」
「呵,沒想到你還有點擔當,那你去吧,我不攔着你。去讓警察看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你以為只能查出這一件事?現在做這個套的人把證據都做實了,我甚至見過了目擊證人,而且礙於樂怡在我身邊,把證人提供給警方了。說實話,如果不是怕把我老爸氣死,我才不會管你死活,看到你走到這一步,不管是被人陷害的,還是你自己真的做過這些事,我一點也不會同情你,更不會幫你。」何連成看着我,拉開了門,側了側身子給我讓出一條路來。
我想了一下鼓足了勇氣,然後拎起衣服就要出去。
我已經受夠了這種天天靠速食麵維持生活的日子,也過夠了聽到警笛就害怕的日子。
就在我前腳走出屋門時,警笛聲又響了起來。
何連成不聲不響地走到了窗前,往下看了一眼,挑眉一笑道:「好像是往這棟樓來的,你要主動走下去,還是走安全樓梯換個地方?」
在這一刻,我忽然感覺到一種危險正在慢慢迫近,幾乎不急細想問:「安全通道安全嗎?」
何連成笑了笑,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房子客左角的一個裝飾門說:「這個樓設計了兩套安全樓梯,這一個是火災逃生用的。」
我想了一下,閃身走了進去。
何連成鎖好房門,緊隨在我身上跟着往下走。
這個樓梯一樣被打掃得乾淨,只不過每層樓轉彎處的窗子要小一些。
沒用幾分鐘我們已經下到了地下車庫,何連成走到一個角落發動了一輛銀灰色的寶馬,對我說:「如果你現在覺得事情有足夠大,就上車。」
我不由自主就抬腿上車。
等到車子安全駛出小區以後,我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剛才,我在何連成面前,算是丟盡了面子。
車子開上了主路,他給何則林找了個電話:「爸,那邊好像引起警察注意了,我把何蕭帶出來了,現在送他去哪兒比較安全。你要是一分鐘之內不給個主意,我就把他送警局了,至少我還落個舉報有功,說不定還有一兩萬的資金。」
那頭的何則林不知道說了什麼,他悶聲應了一句說:「好的,現在我就去,不過以後要送東西的話,你再找一個人,我和他沒法獨處。」
說完他把電話啪一下扔着到副駕駛上,然後目光直視前方,車子穩穩的向前行駛。
「香山有一套別墅,知道的人很少,樂怡也不知道,送你去那裏,最好老實呆到外面的我們把事情擺平了。這一次,你欠我的人情大了!」何則林沒回頭,語氣也沒起伏,頗不耐煩地說完了這句話。
一路之上,我也無話可說。
等到了香山的別墅,他把車子停在荒草沒徑的小路旁,自己先行下車,然後打開了大鐵門,再把車子開進去。
這個別墅年頭挺長了,從外頭看有點老舊,不過看着四周荒草的深度,這裏很久沒住過人了。
「裏面的東西都是全的,你自己收拾一下就能住,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