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則林抱着寬寬逗弄了一會兒,小東西慢慢對他熟悉起來,終於有了笑臉,不時被何則林逗得咯咯大笑。
曹姨就在這個時候過來說,飯擺好了,讓大家過去吃晚飯。
何連成的小媽先站了起來,對曹姨說:「曹姨,您先幫忙照顧一下孩子。」
曹姨點了點頭,似乎是早有準備,手裏拿着一個毛絨玩具,走到何則林面前向寬寬晃了晃說:「寶寶,來讓阿姨抱抱,讓爺爺和媽媽吃飯去。」
寬寬的注意力被那個大嘴猴兒成功吸引,撲着兩個手去曹姨手裏抓玩具,曹姨順勢就從何則林的手裏把寬寬接了過去。
何連成看了我一眼,這一眼饒有深意,我明白他睛神里的含義:要開始說正事兒了。
何則林倒是真沉得住氣,直到我們四人氣氛融洽地吃了晚飯以後,重又在沙發上坐下,他才喝了一口何連成繼母泡好的普洱,清了清嗓子說:「有幾句話和你們說。」
何連成抬頭問:「老爸,你這么正式的語氣讓我心裏沒底兒啊。」說完又轉身看了看他的小媽說,「媽,要不您先給我打個預防針?」
何連成的繼母看了看何則林,得到他的首肯以後才笑着搖了搖頭說:「就是你老爸覺得孩子都這麼大了,你們兩個還在外頭那樣不清不楚的,於聲譽有損。所以就想讓你們回來住。再挑個好日子,把婚禮辦了。」
我聽了這句話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何連成表現的比我還驚訝,他脫口就問:「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老爸,你別給來這一套糖衣炮彈啊,直接把這層糖皮剝下去,讓我瞅瞅裏頭的炮彈我能接受不。」
何則林的臉色不大好看起來,他有點薄怒地問:「怎麼?難道你就想這麼下去,不給樂怡一個交待?」
「怎麼會,我巴不得早一點把她娶進門呢,也給我的寶貝兒子一個交待不是。」何連成馬上道。
我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話,也不知道怎麼插話,臉上帶着禮節性的笑,靜觀場內變化。
「那就踏踏實實準備婚禮吧。」何則林直言。
何連成終於笑出來,把手搭到何則林的肩膀上問:「老爸,您老實交待,您給我挖坑沒有?我怎麼覺得您一定是有條件的呢?」
何則林見何連成應了下來,才緩緩開口說:「你也知道我現在年數大了,打理集團的事有點力不從心,一直想要有人在身邊幫我。你呢,從不往正道上走,花錢倒是一把好手;何蕭呢,表面上看着還算沉穩,骨子裏有點浮躁,急於求成。所以我想把你們兩個都放到身邊,好好教着。其實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進我們何家的門,有一個清白正經的出身。如果不是為這一點,他也不會冒進行事。」
何則林的話才說到這兒,何連成的臉色就變了,他聲音變得有點冷,問:「您原諒他了嗎?」
何則林抬眼看着他說:「怎麼?你真的沒有容人之量嗎?他是你親弟弟。」
「我沒有親弟弟,我媽只生了我一個。」何連成想都沒想直接說。
「我生了你們兩個。」何則林也抬高了聲音。
我一看何連成又要在這件事情前失去冷靜,忙往他身邊挪了一下,輕輕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冷靜下來。
他得到我的暗示以後,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恢復平穩問:「老爸,為什麼一定要讓他進我們何家的門?為什麼您非逼着我和小三兒的兒子和平相處?他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您知道嗎?連您的感情史都能加工一下公諸媒體,您真是……」
「連成,夠了。」何則林語氣很輕,卻讓何連成戛然住口。他有點不太相信地看着何則林問:「老爸,您竟然連這個都肯原諒?為什麼我犯的任何小錯,您都恨不得放大幾倍來處理?」
「連成,你坐過來。」何則林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地方,讓何連成從他對面挪過去,「我對你嚴厲,是因為對你期望更高;對他不嚴厲,是因為我沒想過讓他接手我的事業。」
何連成自然不願意坐過去,一談到這件事他就會像繃直的鋼絲一樣,碰到什麼傷什麼,絕對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我推了推他的腰低聲說:「你過去,把事情問清楚,我覺得你爸爸不會無理由的相信他。」
何則林看了我一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