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去玩一會兒消消食兒,然後洗澡睡覺。」何連成充當翻譯,把我的話**不離十地重複了一遍。
兩個小東西玩累了,臉上帶着甜蜜滿足的笑沉沉睡去。何連成站在臥室門口看給孩子們蓋好被子,才輕手輕腳湊過來,說:「你也睡吧,這幾天都沒能安心睡覺。」
「我送你出去。」我說得很慢,想讓他看懂我的口形。
他抱了我一下說:「不放心你一個在家,我今天晚上睡沙發。」
「你走吧,我想和孩子獨處。」我說着。
他抱着我,用下巴抵上我的頭頂,悶聲說:「別趕我,我就想看看你,陪陪你。」
說着他轉身出去,徑直走到廚房,我聽到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我從來沒想到何連成會這些,跟到廚房門口,看到洗碗池裏的泡沫都快要溢出來,他拿着一塊抹布有模有樣地洗着東西,不過動作很笨拙,沾了洗潔精的盤子滑手,他一下拿不好就掉到水池裏,濺他一臉的泡沫。
他覺察到我走了過去,尷尬地笑了笑說:「我是會做飯,但是這個洗碗什麼的還是沒做過。」
我從廚房門下取下一條圍裙,準備過去洗碗,他滿手泡沫地走了過來,攔着我說:「你快去休息吧,我一會兒就搞定。」
他把我推出廚房,就像在自己家一樣去衛生間檢查了一下熱水器的溫度說,「洗個澡放鬆一下,我弄好就在外面沙發有守着,有事叫我。」
「你不必如此……」我抬眼看着他說。
「我不願意看着你那樣傷心難過,只要有我在,你不必擔心那麼多。我恨自己在你最需要的時候,不在身邊。只有努力做多一些,我才會覺得心裏好過。」他碰了碰我的鼻尖,把我推進浴室,自己轉身又回了廚房。
我站在哪兒,也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反應。他剛回來的那一刻,我恨他,恨不得再也不見到他。
他面對我的反應和討厭,依然選擇如同以前那樣待我,甚至還陪着小心。可在我心裏,仍然害怕這是夢,華麗不可觸碰現實的夢。我想自己躲他很遠很遠,卻又在遠處貪戀那份溫暖與安心。
接下來的兩天,何連成死皮賴臉跟在我身邊,陪兩個小寶兒玩耍。不管我說出什麼的樣話,他都笑笑,然後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周日下午楚毅來接孩子,兩個小寶兒本來玩得正開心,看到楚毅進門,哇一聲就哭了起來,抱着我的腿叫着:「媽媽,我們不願意走。」
「媽媽……媽媽……」
我抱起童童,輕拍着他的背,對楚毅說:「不管他們哭成什麼樣?你都忍心強行帶他們走?」
他看着我的口形怔了一會兒,說:「你想說什麼?」
「你們進去。」何連成把我和孩子推進臥室,我想出去和楚毅當面談清楚,卻被何連成按在坐在床上說,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說:「相信我。」然後他關上門走了出去。
我隱約聽到孩子、失聲、殘忍等字眼。楚毅偶爾說一句,卻不聽不清楚。我只能抓住其中幾個關鍵詞,是在說孩子。
孩子們知道在說的事情與他們相關,也安靜下來,不哭不鬧,淚汪汪的眼睛瞧瞧着我看,我心裏一抽一抽的疼。
楚毅突然推開門,看着我說:「對不起,樂怡。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我周一再來接孩子,同時想一下怎麼辦。」
楚毅最後打開門深深地看了一眼孩子,長嘆了聲說:「我周一再去接孩子,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一下,給我一個做爸爸的機會。」
我沒說話,看着他走出家門,然後全身鬆懈下來。孩子們哭得有點累了,抱着枕頭睡了過去。
「你和他說了什麼?」我拿出一張紙寫下來。
「沒什麼,能讓他暫時不強迫你和孩子的東西。」他說着用嘴唇輕觸一下我的額角說,「你不用管,楚毅回去要好好想想了,我希望最後我做的一切,能夠讓他主動放棄撫養權。」
無論我再怎麼問,何連成也不肯詳細說,只是說等着抗訴結果出來的那一天才告訴我所有的事。
我不管心情怎麼樣,也不想影響孩子的正常生活,周一早上送他們去了幼兒園,臨別時兩個小傢伙抱着腿哭着說:「媽媽下周還要第一個來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