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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的兇狠決絕忽然消失了,自己很沒出息地把戒指從她手裏奪回來,堅決地搖頭說:「不當了。」
說罷我轉身離開了典當行,剩下那個女孩子一臉凌亂地站在櫃枱後面,看神經病一樣看着我。
我站在大街上,手裏捏着那枚戒指,硌得掌心發疼發燙。在這一瞬間,我忽然覺得心裏是暖的,五年呢,我和他還有一個五年之約呢,怎麼可以提前放棄?
何連成是忘記了一切,但是我沒有;這是他留給我的唯一可供思念的實物,這枚戒指有着我們共同回憶,不管當時都發生了什麼,如今想來都是甜蜜。我絕不能這樣就輕易抵押出去。
一樣東西,只有在你快要失去或者已經失去以後,你才會知道它對你有多重要。失而復得的感覺讓我覺得把它放到哪裏都不妥當,回家找了一根項鍊把戒指掛到了脖子上。
這一次既然因為資金短缺,失去這個揚名的好機會,我卻更清楚地知道我的心在等什麼,一點也不覺得後悔。
在我決定把戒指留下來以後,心忽然踏實下來。
過了一個星期,曹野又打電話過來催,問我到底去不去做前期製作。
我忽然間就放下了堅強和固執,對他說:「曹野,我資金周轉不開,怕憑自己的力量是不能參加這一次的競標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做為你們公司的員工,努力體現一回個人價值。怎麼樣?」
他在那邊喜出望外地問:「這樣不是讓你吃虧嗎?咱們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占你便宜多不好。」
我聽出他語氣里的高興,馬上說:「我不覺得吃虧,畢竟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你給了我一單生意,讓我打開了局面。」
「那單子才幾萬塊錢……」
不等他說完,我馬上截住他的話說:「不在錢多錢少,而是在那個時候,只有你伸出了援手。就這麼定了,我往返南市的機票和住宿費你來解決。」
「那好吧。」曹野在那邊應了下來,最後補了一句,「樂怡,我買下你的創意怎麼樣?」
我一笑沒接他的話,直接說起了去南市的日程安排。
周五下午我從幼兒園接到孩子,然後直奔機場,在當天夜裏九點半到了南市。
曹野在出口舉着大牌子接我,大老遠就看到上面醒目的我的名字。
我笑着走過去,他扔下牌子跑過來,看到我手裏牽着的兩個寶兒時,一怔神,把擁抱改成了拍肩膀說:「先去吃點東西,我再送你們去酒店。」
「叫曹叔叔。」我教兩個小寶兒叫人。
兩人乖巧地和曹野打了招呼,曹野臉上帶着溫和的笑,也看不出來心裏到底在想什麼。不過,我覺得他好像很驚訝,我一個人帶着兩個孩子來工作。
在孩子在旁邊,我們也不好說原來的那些舊事,他說着我走後南市的變化,我看着車窗外飛馳而遠的風景。
三年的時候,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我只能從一些當時的地標建築當中,找一些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南市變化很大,你有時間可以好好回來看看。」曹野坐在駕駛座上,偶爾說一句兩句。
兩個小寶兒對曹野有點認生,異常乖巧聽話,看得曹野一個勁兒說自家的丫頭是個野小子。
吃過飯回到酒店,兩個小東西到底折騰了半天,已經困得不行,我把他們放到床上沒多大會兒就睡着了。
我關上套間的門,看到曹野坐在外間的沙發上等着我,手裏端了一杯咖啡。聽到我出來,抬頭笑問我:「楚毅是不是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何止,他平白跳出來在帝都和我打了一場長達數月的官司。」我把楚毅爭孩子的事情說了一遍。曹野聽了以後氣得額頭青筋都挑了起來,說:「真夠不要臉的,我以為他覺得會有愧於你,做出一些補償。」
「不說他了,明天就要去和製作公司談短片細節了,咱們還是說那個方案吧。」我給自己沖了一杯速溶咖啡,剛準備喝又放了下去,換成了白水。
「學會養生了?」他看到我的舉動,輕笑着問。
我笑而不答,把話題轉到了明天與製作公司的溝通細節上。面對故人,只覺得心裏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