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安縣一高校園內樹木成行,夏天極為涼爽,尤其是散落在各處的十幾棵古樹像一把把巨大的傘遮陽擋光,成為消暑避蔭的好去處,也是師生們最愛的地方,每臨酷暑到來,三三兩兩聚於樹下或看書午睡、休息。
眼下又進入6月的高考月,老師們大大方方的將納涼寶地騰出來給了高三生,讓學生好好複習,校園樹木底下處處可見學生身影,三兩成群,或單槍匹馬,各隨所願。
今天6月5日,跟高考僅二天。
高考,高中生的戰場。
躲在各處樹下涼蔭看的學生們個個捧書狂啃,爭取在下場前的最後時刻努力一把,期盼臨時抱佛腳記下的東西能派上用場。
然而偏偏也有例外,呶,那株古樟樹下就有一位學生心不在蔫,呃,是心不在書本上,正以手肘抵桌支撐着下巴,昂望着頭頂上的樹。
高中內的樹種多樣,樟樹,榕樹,桂樹,槐樹,銀杏、松樹,有數棵古樹年齡超百歲,其中最高壽的一棵即是古樟,有三百餘歲,枝繁葉茂,散開足足蔭蔽住方園二十米左右。
樹下學生們三五成群,各自努力背書,以手肘支桌的是位女生,面容清秀,扎着馬尾,戴着副黑邊框眼鏡,仰着頭,欣賞着枝繁葉茂的古樟。
她似乎看痴了,坐旁邊的女生不經意間發現身邊的某人走神了,輕輕的用手碰碰她的腰,見沒動靜湊近耳邊喊:「七月,七月,曲七月!」
女生連喊兩聲都沒將人喚回魂,乾脆連名帶姓的喊。
「我耳朵沒聾,項青悠小姐,請別製造噪音。」曲七月揉揉耳朵,吼那麼大聲幹嗎,想給她拉仇恨咩?
好基友就是坑人的。
懷揣着小擔憂,飛快的看看四周,還好還好,都在努力拼博奮發向上,沒人留意她們。
其實,就算有人聽見看見也不會在意,學校但凡認識曲七月、項青悠的人都知道她們乃是一對好基友,從初中到高中,不僅同班同宿舍,還是上下鋪,曾經還有幾年同桌,平日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真正是鐵打的鐵姐妹,兩人的深厚感情可不是吹出來的,是日久生情生出來的。
「終於回魂啦,我的小巫婆小祖宗,麻煩你認真點好嗎,馬上要高考了是要高考了,不是期中期末考,是高考,懂?」
看着死黨不溫不火的態度,項青悠恨不得揪着她的耳朵去偏僻角落來做場思想工作,就沒見過這麼不認真的人,上課老走神,複習不認真,唉唉,說好要努力,說好要考進喜歡的大學的,怎麼可以言而無信?怎麼可以只讓她一個人死啃狂啃書本,她自個還有閒情雅致走神玩兒?
抑鬱啊,項大小姐深深的抑鬱不平了,那心情沒維持三秒,好似福至心靈般抬頭望望頭頂,又神秘兮兮的湊近,小小聲的咬耳朵:「小巫婆,不會是樹上有不乾淨的東西吧?」
她可不敢大聲,怕嚇到其他同學。
樹上一定有什麼,要不然好基友不會露出那種耐人尋味的表情,要知道曲小巫婆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乃真正的小巫婆。
曲七月的奶奶是附近有名的巫婆仙師,然後曲七月耳濡耳染之下對文化人口中的裝神弄鬼發生興趣,從小師從祖母,學習符法卦卜,也幫着做法事等,小小年紀已是名符其實的小巫師。
「項大小姐,記住,我是巫女,不是巫婆,再嘰嘰歪歪吊起來打。」曲七月扭頭,幽幽的甩個白眼,將趴肩上的八爪魚給拔開,大熱天的靠這麼近熱死了。
心裏則十分不爽,那貨烏鴉嘴,還真給說中了,樟樹上真有東西,不過,應該不是髒東西。
被嫌棄的項青悠哀怨的丟白眼,委委屈屈的背自個的書本去。
在她甩人白眼時,有兩個異界的朋友也朝她翻白眼表示鄙視加竊笑。
是的,就是兩小朋友,一個男童,一個女童,約七八歲,穿着紅色漢裝,男童肚兜小馬褂套褲,女童小羅裙,連鞋子都是紅色的,梳雙丫,額心點着硃砂,伶俐可愛。
好友看不見異界生物,曲七月可是看得清楚,笑笑的瞟了瞟藏在古樟樹下的兩小朋友。
「姐姐,我們錯啦,以後不鄙視你的鐵哥們兒。」兩小童見她望去,露出討好的笑容。
「沒事,那傢伙有時連我想鄙視。」曲七月用
第一章樹上有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