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都的凌晨也是冷涼的,施華榕坐在軍區宿舍的鐵床上,腿塞在軍棉被裏,保持「l」形的坐姿長達一個多小時沒有挪動。
當醫生帶人離開宿舍,他們還保持通話狀態,他拿着手機,聽取從另一端返還的信息,再下達指示,等將一切安排完畢,掛線之後再看時間已是凌晨四點多鐘。
他想打電話給小丫頭,又怕萬一小東西可能睡下了會吵到她,想想只好作罷,把手機放枕頭邊,再次躺下去,拉高被子。
合上眸子,卻已了無睡意,冷麵神盯着黑色微微的嘆氣,小丫頭有沒嚇壞?
心裏想着,大手握住垂在胸前的天珠,小小的天珠沾着他的體溫,暖暖的,莫明的,他的心也安穩了。
習慣抱着小丫頭睡覺,習慣小丫頭近在身邊,當再次獨自一人總不太習慣,好在天珠是小丫頭的護身符,天珠掛在胸前就如摟着小閨女相似,握着天珠感覺像牽着小傢伙的小手,溫暖的觸覺讓人心靈安靜。
握着天珠時時都能感受到小閨女的好,施華榕無聲的笑了,劉影膽大包天的想謀害小丫頭,劉家在大院裏住的夠久了,也該挪挪地兒了,至於劉影,呵-
敢動他的小閨女,若能讓人繼續好好的活着他就不叫「施華榕」,既然那麼愛蹦躂,就去牢裏蹦躂吧!
輕輕的,他合上眸子,再眯眯吧,保持良好的精神,儘快處理好川南軍區的事務才能爭取早早回京抱小閨女兒。
燕京的冷空氣到近天亮時分到家達最低點,至破曉時分,草地上一片白霜,寒氣四溢。
今秋的第一個霜是個白鹽霜,也預示着今年的寒雪或許會來得更早一些。
劉夫人自丈夫離開後一直沒睡着,清早爬起來做了早點等候,等啊等啊,等到滿大院的人皆起床上班了也沒等到人,連個電話也沒有等到,試着打過去,關機!
想着女兒所乘列車也該到終點站了,試着打女兒的電話,結果也是關機,一個兩個皆關機,劉夫人萬般無奈,唯有耐着性子等候。
劉夫人半宿沒睡着,楊老、許老等人根本沒睡,他們離開燕大即回軍部,幾大佬湊一堆研究商討問題到天亮
。
曲小巫女半宿無夢一覺睡到七點半,昨夜折騰一番,害她沒睡夠,沒有自然醒,四隻小可愛大展身手,硬是把貪睡的人給挖起來,七手八腳的幫打扮整齊。
直至洗了臉,她才真正清醒,利索的背上包包,帶上課間零食和水果,晃悠着去吃早餐、上課。
宿舍區凌晨的一番變故並沒有引起軒然大波,早上偶爾有人嘀咕說昨晚睡夢中或起夜時看到燈亮了,議論是不是電閘沒關好。
而身為當事人的曲七月完全把它拋之於腦後,強打起十二分精神上課,前幾天上課睡覺不聽課的後果就是害得她加班加點的自己惡補,為了不重覆舊轍,堅決要當好好聽課的好學生。
滿世界的人各人其事,劉夫人一直在苦苦的等候,張望了無數,等到上午十點還沒等到女兒的電話,心裏也越發的不安。
當聽到門外傳來汽車鳴笛聲,激動的跑去看看。
一夜大霜之後的天更加晴朗,霧霾上浮了幾百尺,高高的浮在雲端,霜融化後地面濕潤,過了半天也沒完全乾爽。
軍部給劉中將所配的車駛馳在道路上,車身泛發着幽冷的光,至劉家門口緩緩停穩。
劉夫人看了眼司機,不熟!
開車的司機一身迷彩服,出了駕駛室,去拉開了後車廂的門,把劉中將扶下車。
劉中將比被第一場白霜打過的嫩草葉還要萎蔫無力,滿臉灰敗,滿眼無神,不過是半宿時間竟仿若蒼老十幾歲,變成了垂垂老人,步態跚蹣。
「老劉,你怎麼啦?」劉夫人嚇得花容失色,叮叮咚咚的跑過去扶住丈夫。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劉中將頹廢的看眼夫人,失魂落魄的任人扶着走向家裏。
「究竟怎麼了?」
劉夫人心裏更加惶惶不安,丈夫半夜被叫出去,回來怎麼就這樣了?什麼完了?他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她不懂。
奉令送人回來的青年繃着臉,聲音冷冷的:「劉夫人,我是天狼團團員,奉教官命令送劉中將回來,劉影昨夜潛入燕大宿舍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