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岑說得很輕很輕,像是輕紗拂過,可是聽在關昊揚的耳內卻如此的刺耳。
他的唇離她的,僅有一寸的地方,停下了要親吻她的動作。
明明是溫暖的空氣瞬間就冰冷了起來,寒意從腳底而生。
秦語岑緩緩地揚起了輕顫的羽睫,對上的是關昊揚那張冰冷得仿佛要吃人的臉。他扣着她雙臂的大掌收縮,眼神發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秦語岑知道他聽得很清楚,所以她不想重複。
當今天早上她看到自己在霍靖棠的床上醒來,並且不着寸縷時,在她穿衣時看到自己雪膚上那幾枚紅痕時,她恨,他親手把自己推到了火坑裏,讓她痛得體無全膚。那麼她也要讓他知道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她倒要看看他不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一點也不痛!
如果是這樣,她就真的該死心了。
「你為我和他準備的安全套我留了一個,然後我們用了,就是這樣。」秦語岑還用挑釁的眼神看着他,把「我們」兩個字咬得很重。
關昊揚不敢相信秦語岑是不自愛的女人,可是當他盯着她的眼睛,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痛苦與恨意。他的心竟然也滋生了一分慌張。
「不相信是嗎?」秦語岑所開他的握着她的雙手,把小西裝的領向外一拉。
那幾枚可疑的痕跡像是開在雪膚上的紅梅,那樣的刺目,狠狠地扎入了關昊揚的瞳孔深處。他盯着那紅痕,說不出話來。
她絕對是故意的!
「你就這麼作賤你自己。」關昊揚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帶着深深的憤怒。
「我已經盡了我最大的努力去爭取那份合約,至於能不能和棠煌合作,看天意。」秦語岑不在乎,也不回答。
關昊揚緊抿着唇線:「他們說這五年你不知道醉倒在多少男人的床上,這五年關山的重要合約全是你用自己的身體換來的?」
「你走的時候是關山最困難的時候,我只是一個女人,能為你做的我都替你做了,也做到了。換成你不見得行,所以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她不替自己辯駁,反正被人在背後指點已經不是第一次。只是被他誤會……她心有委屈與折辱。
她相信清者自清,謠言止於智者。
而關昊揚……你是那個智者嗎?
「好,很好。」關昊揚勾起了唇角,那笑意味不明,「秦語岑,你真是我關昊揚的賢內助,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秦語岑不去看他眼裏的刺,微微別開了目光。
為什麼,他們要這樣相互折磨才甘心。
「關昊揚,這樣真的好嗎?」秦語岑水眸晶亮,沉黑。
明明已經累了,為什麼還是會有不舍?
這段婚姻,還沒有真正的開始,便已經要結束了。
可她的話沒有說完,關昊揚已經接了過去,聲音低啞:「出去!」
秦語岑愣了一下,卻執着着:「我們這樣還有意思嗎?」
「有沒有意思不是你說了算!」此時的關昊揚情緒有些失控,隨手拿過桌上的杯子砸向了秦語岑的腳尖上,杯子應聲而裂,碎片彈在她的腳背上,劃開了口子,在肌膚上拉開細細的疼痛,「滾--」
秦語岑忽略着腳背上的傷,挺直了背脊,不再多做停留,便往大門走去。
此刻,辦公室的門從外面被人推開,秦語容那張焦急的臉出現在秦語岑的視線里:「總裁,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語岑沒看秦語容一眼,擦過她的肩走出了辦公室。
「誰讓你進來的?」關昊揚看着不請自進的秦語容,心中更是煩躁。
「我聽到東西摔壞的聲音,所以就……我是擔心你們。」秦語容看到碎裂在地上的杯子,「我把碎片打了,不然會扎到你。」
秦語容便去拿來了掃把把碎裂的杯子掃了。然後她又倒了一杯茶來,巧笑倩兮:「總裁,喝口茶壓壓驚。」
關昊揚看着面前的秦語容,她的眉目間和秦語岑那麼相似,可是一個卻倔強,一個過於溫柔。
如果秦語岑的性子如秦語容這般溫順該多好。
恍惚間,關昊揚接過茶水放到桌上,然後一把拽過秦語容,一個轉身將她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