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第一次和她親吻,可感覺卻與以前兩次都不同。
她唇齒間的酒香在他的薄唇是浸染,她笨拙地吻着他,完全的放開了她自己,大膽而放縱,急切而又渴望。
霍靖棠的呼吸熱了,可是他的眼潭卻清明平靜,他拉開她,低啞了聲音:「睜大眼睛看看,你是在誰的懷裏。告訴我,我--是--誰?」
他一字一字,咬得極清楚。
「霍--靖--棠--」秦語岑也一字一字地答得清楚。
「很好。」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滿意的星芒,「那就如果你明天早上敢給我斷片兒,我一定撕了你!」
他低頭,主動含住她的唇,冷薄的唇,卻帶着滾燙的溫度,狂野來襲,這個吻熱烈纏綿,就連他們身邊空氣里的溫度也上升起來。
糾纏之間,呼吸已亂,衣衫半褪,雪白的肌膚地暗淡的燈光下晶瑩剔透。
秦語岑緊閉上了眼睛,等待着他帶她一起沉淪。
霍靖棠盯着她的臉,那揉碎的眉心,潔白如被壓出皺褶的百合花。
他冷靜地抽身,而她感覺到胸前一涼,睜開了眸子,看到他已經與她拉開了距離,他清冷的眸光淡然地在她的臉上流轉。
「為什麼要停?」她不解地看着他,然後坐起身來,光滑的雙臂復而纏上他的頸子,急切地想送上自己的唇。
她不要停下來,她不想理智回籠,她只想讓自己沉淪放縱。
既然關昊揚不信任她,誤會她,能殘忍把她推入絕境裏,那麼就她真的做點出格的事情來回報他。
霍靖棠感覺到秦語岑的不對勁,她仿佛帶着一種豁出去的心態,仿佛是在要他的身上發泄什麼一樣。他可不想當別人的替身!
他扯下她作亂的手:「你給我冷靜點!」
「你是不是嫌我髒?」秦語岑的眼底漫上了悲涼,「就連他都說我這五年不知道醉倒在多少男人的床上,所以你也嫌我髒不是不?」
他看着自言自語的她,沒有說話,她怕他不相信一樣,又繼續道:「我不髒,別嫌棄我好不好?」
只有在他的面前,在陌生人的面前,她才能展現她的脆弱。
秦語岑想到今天下午在醫院裏經歷的羞辱,那種疼到現在還提醒着她那冰冷的機械多麼殘忍地撕裂了她的純真。她就不無法不悲傷,她對上他銳利的目光相對,突然情緒失控,掄起粉拳如雨點一樣打在了他堅實的胸膛之上。
「昨天晚上為什麼你要當君子,為什麼不拿走我的處子之身?」秦語岑伸手拉住靜止不動的他,淚眼婆娑地乞求着,「我現在後悔了……我們可不可以讓時光倒流?」
她的語氣透着無限的悲傷和苦楚,有晶瑩的光芒在她的眼角閃爍,刺痛了他的眼睛。
空氣里靜靜的,有傷感在空氣里涌動,仿佛是苦澀的海水漫延而來。
霍靖棠的眸光便暗下了去了幾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別問了……」秦語岑緊咬着唇,她要怎麼開口去說那樣私密難堪的事情?她不想自己再去回憶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更不想他可憐自己,「霍靖棠,我寧願自己是給了你,也不想被他羞辱,去承受那樣疼痛。」
他的羞辱?難道是她的老公麼?他們之間的婚姻到底出了什麼樣的問題?所以她才會這樣的脆弱到失控,在他的身上取暖,去慰藉傷口?
「我真的不髒。」秦語岑極力地替自己辯解着,「我你相信我嗎?」
霍靖棠盯着她的黑暗裏的眸子,像是隔着一層薄霧一般迷濛,像是受傷的小鹿,讓人心疼。
「我相信你。」他從冷削的唇瓣里吐出了相信她的話。
秦語岑聽到這樣的話,緊繃的心頓時放鬆了下來,柔軟的唇角也不知不覺中揚起了好看的弧度,她笑得好美,像是深夜裏閃亮的星辰般璀璨。
「只要有一個人相信我都好。」秦語岑抿着唇,心裏的疼痛似乎有所緩解。
「是因為他不信任你,所以你才想在我這裏放縱自己?」他似乎已經看穿了她今天的失常,「可你報復別人,只會傷了自己。別人傷了你,難道你也不愛惜你自己了?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秦語岑心虛的垂下了羽睫,斂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