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臻沒有看沈沁,低頭看躺着的人,卻發現那人臉色微變,卻一聲不吭,不過蹙起的眉頭表示雲臻那一捏,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
「既然醒了,說說吧,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出現在園子裏,說清楚了,我再決定救不救你。」雲臻拉着沈沁在不遠的桌邊坐下,等着對方說話。
男子皺眉,顯然不想透露太多,不過似乎覺得保命亦很重要,猶豫了片刻,道:「我叫凌鋒,是凌煙閣的人,此行目的是刺殺太子,沒想到夜青玄早有準備,我慌不擇路,逃到了這裏,被園子裏的毒物毒倒了。」
男子說得簡潔,雲臻卻微挑眉道:「凌煙閣,刺殺太子,你就不怕我將你交給太子?」
「我雖然不常來京城,但作為一個殺手,對京城總有些了解,雖然那時天黑沒看清,卻也能猜到這裏是百草園。你既是百草園的人,我惹不起,若是你要將我交給夜青玄,我也沒有辦法。」男子答道。
「你倒是個聰明人。」雲臻點點頭道,「沁兒,你說怎麼做?」
「這些毒藥的混合,我也沒見過,能不能救活還真不好說。你呢?」沈沁打量了凌鋒一眼道。
「我也差不多。」雲臻點點頭,「要不這樣吧,試一試,若能解毒,算他命不該絕,到時放他離開。若不能,那也是他的命。」
沈沁點點頭,道:「好啊!」又看向凌鋒,拿出一把小小的瓷瓶,從桌上拿了個小碗,道:「你別亂動,我要取一點血。我警告你啊,你現在的造血功能很差了,若是多浪費一些血,就不是被毒死,而是失血過多而死啦。」
凌鋒果真老實不敢動彈,由着沈沁取了一小碗血。
沈沁看了眼臉色越發蒼白的凌鋒,難得好心往他傷口上撒了些上好的金瘡藥,才端着小碗走開。雲臻見沈沁取好了血,才取了銀針出來,準備給凌鋒施針。
沈沁早就猜到雲臻會醫術,卻是第一次見雲臻動手,當下將小碗裏的血裝到小瓷瓶里,又加了些防止血液凝固的藥粉進去,便靠過去看。雲臻平日裏溫和儒雅,對着沈沁的時候,偶爾還會耍耍無賴,但手執銀針的雲臻,卻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修長的手指,泛着冷光的銀針,在沈沁眼前帶起一片片銀光。
沈沁自己也是學醫的人,自己的銀針使得就不比雲臻差,自然也沒有偷師的意思。沈家的銀針也算獨門武學,既可用以傷人,也可以治病救人,與雲臻的手法並不相同,沈沁自然不會邯鄲學步連自己的本事都丟了。
雲臻運針很快,不多時便收了針,凌鋒也再次昏迷了過去。雲臻並不在意,只查了查脈象,從床頭抓了一碗湯藥給他灌下去,道:「好了,只要沁兒能配出解藥,他就死不了。」
沈沁看了看手裏的小瓷瓶,微側着頭,道:「為什麼是我,不是你呢?」
沈沁難得露出這樣呆萌的模樣,雲臻抓了塊帕子擦了擦手,趁着這功夫飛快的在沈沁唇上輕輕一啄,退了兩步,道:「因為沁兒比我強嘛!」
沈沁前世的時候,相熟的同學當中與男友同居的也有兩個,光明正大的來個法式長吻更不稀奇,卻被雲臻輕輕的一啄,逗得俏臉微紅,嗔怒道:「你做什麼!」
雲臻趕忙別過頭去,卻見得黑髮襯着的側臉微微發紅,居然是臉紅了。見着這般模樣,沈沁心頭的怒氣便也消了,嘻嘻笑道:「雲臻,你居然臉紅了!」
「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雲臻被沈沁取笑,將銀針放好,顧左言他道。
沈沁也懂得適可而止,暗自憋着笑,道:「那我平日裏能不能來這邊?」
雲臻沒有答話,將沈沁攔腰抱起,腳下一點,也不走正門,飛身躍出窗外,飛快的向相府趕去。夜裏有些涼,沈沁往雲臻懷裏縮了縮,分明感覺到雲臻身子一僵,速度明顯慢了下來,等回到沈沁的閨房,沈沁已經昏昏欲睡了。
雲臻也沒有叫醒沈沁,只替她解了外衣,拉了被子蓋上,立在床邊看沈沁的睡顏。
沈沁睡相很好,黑髮映襯下的小臉帶着恬靜的笑容,竟是比白日裏更多了幾分靈氣。從袖裏摸出一個小小的令牌,放在沈沁枕邊,低頭在沈沁額上輕輕一吻,道:「這個令牌送給你,百草園你想什麼時候去都行。」
沈沁睡夢中只覺得額上有些癢,手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