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青衣正在忍受着墨盵嘢刺骨冰冷的目光,忽然感到一道輕挑中盈滿笑意的視線盯着她,讓她從內心升起一種深深的寒意……
側目迎上那清鑠玩味的眸光,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八個字:輕浮飛揚,笑意盈盈。
墨彧軒腳步一頓,將玉骨扇在手心輕拍着,後又邁開腿,直直向兩人走來,面上張揚自信的笑意絲毫不加以掩飾!
絡青衣見那人美如冠玉,嘴角笑意輕挑,風流瀟灑,俊美慵懶。一襲白衣,不染纖塵,這般閒庭信步,悠閒而來。那雙紫眸果然勾人心魄,好似深紫色的水晶泛着琉璃般清透的顏色,流光四溢,更添神采飛揚,意氣風發中不失狂妄,光彩奪目得讓人捨不得移開眼。
「九弟。」墨盵嘢幽深的鳳眸在他來時變得更加深邃,邪魅的俊顏上籠罩一層薄霧,平淡開口。
「聽說今夜懿妃娘娘寢宮失火…」墨彧軒收回落在絡青衣身上的目光,笑吟吟的看着墨盵嘢,湊近他的耳畔,壓低了聲音道:「可惜呀,父皇還活着。」
「九弟勿要妄言!此等大逆不道之話也敢脫口,只怕本宮只能眼看着你被押上刑場!」墨盵嘢眉頭輕皺,幽深鳳眸不斷溢出絲絲清冷的光,對於這個狂狷清傲的弟弟,他亦是無法。
絡青衣偷着給無妙使了個眼色,在他薄怒的目光下又偷着掐了他一把,細聲道:「你是想找死嗎?」
無妙一聽,理智逐漸回籠,眸中的怒火漸漸消褪,若非是她攔着,說不定二人此時都無命再存活,果然做人無恥點好,以不變應萬變。
絡青衣見他想的通透,這才放下心來,眼角餘光不斷瞥着四周,她好像記得,九點鐘方向那裏有個狗洞?
「皇兄,臣弟不過開個玩笑,真是無趣!」墨彧軒勾魂的紫眸流轉,看着墨盵嘢冷然的面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嬉笑道:「不過,我倒是希望皇兄早日登頂帝位,讓我也體驗一把流放的滋味,嗯?」
墨盵嘢邪魅冷笑,俊美的面容上噙着怒火,緩緩道:「九弟不懂慎言,傳到父皇耳里,怕不好聽吧。」
墨彧軒嘖嘖了兩聲,鬆開勾着他肩膀的胳膊,雙臂環胸,晃悠悠道:「父皇剛剛」勞心勞力「,皇兄怎好打擾,咦?這是那個縱火的刺客?」墨彧軒話鋒一轉,將重心又移回無妙身上。
墨盵嘢輕笑,「怎麼?九弟對他感興趣?」
「不好說。」墨彧軒搖了搖手中的玉扇,淡笑道:「若非他以黑紗遮面,我倒是真想帶回醉璃苑呢!」
「九弟不妨看看,若他相貌好便讓你帶走如何?」墨盵嘢挑眉,見墨彧軒說出醉璃苑時無妙雙眸噴火的神情,嘴角笑意挑的更深。
醉璃苑,雪月國最大的男倌之地,甚至比那些個煙柳秦樓更加聞名,不僅因為它的主子是眼前這點塵不驚,風采卓然的軒王,更因那裏的男憐被調教的極其優秀!若說讓人流連忘返,亦不為過。
「皇兄真是大方,若是送了我,父皇那裏怎好交代?」墨彧軒笑吟吟的看着他,可一隻白皙無暇的玉手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扯至無妙的面紗上,速度之快猶如閃電。
絡青衣看着無妙焦急的神色,那漆黑髮亮的眸子盈滿恐慌,袖中的手指輕輕一動,恰好此時無妙臉上的面紗被墨彧軒一手勾掉,隨處一扔,細細的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還真是人間極品,卻不入我醉璃之流。皇兄不帶着人去交差了嗎?」墨彧軒嘖嘖讚嘆着,紫眸中光華流動,那神情似萬分惋惜,若他臉上沒有那塊碗大的疤,說不準自己一個高興真會保他脫離生命之險,還真是可惜…
墨盵嘢對着無妙嗤笑,悠悠開口:「怪不得要以黑紗遮面,果真是極品!」入鬢的劍眉與漆黑的星眸讓人浮想,可他面紗下的容貌,卻出乎意料,竟是個毀了容的男子,甚是可惜,想必若是送去醉璃苑調教對他來說是最大的侮辱,亦是,最好的懲罰!
無妙瞪了一眼青衣,在外人看來那是憎恨,可青衣卻知這是他在控訴自己對他做了什麼。
「為何你剛才不出手?」墨盵嘢看着絡青衣,猶如寒潭的眸子閃過一抹冷冽。
絡青衣低下頭,腦中飛快的轉動着,恭敬道:「此人以奴才性命相要挾帶他出宮,未看見太子時奴才不敢輕舉妄動。」
「你倒是機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