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散席後,夏侯月並未離開,身姿綽約的坐在那裏,墨赤炎也同樣不曾離開。
「五哥,你還不走?」墨子齡推了推他,見他一心撲在人家夏侯公主身上,晶亮的眸子提溜一轉,計上心頭,在他耳畔開口:「五哥若是真心喜歡,不如向公主坦明了你的心意,說不準公主還會考慮考慮,這要是憋在心裏,你難受不說,臣弟也看着難受!」
墨赤炎聞言轉頭看向墨子齡,見他笑意輕狂,仿佛看見了墨彧軒的影子,眼前不由一晃,「表明心意?」
「是啊!」墨子齡點點頭,燦若繁星的眸子內盈滿笑意,聲音壓低,「五哥你說,鸞焰的女子都是這般的大膽,他們的國風必然比我們雪月開放,人家公主都敢同父皇請旨和親呢,你堂堂雪月五皇子難道還怕了女子不成?」
墨赤炎面上有些為難,眼中充滿了猶豫,見殿內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終於下定了決心,咬牙,「好吧!待夏侯公主回去,我便開口!」
「這才是我的五哥嘛!」墨子齡拍着他的肩膀,悄悄看了眼站在殿中央的墨盵嘢,太子皇兄這麼冰冷的性情怎麼還會有女人喜歡?他要支持五哥抱得美人歸!
即便夏侯月的座位與皇子席位相對,也沒聽見兩人商量着什麼,視線流連在中央那尊貴威儀的金黃色錦袍男子的身上。
墨盵嘢...
夏侯月緩緩啟唇,輕聲吐出三個字,唇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更襯得容顏如花。
能見他一面,終不負這趟雪月之行。
「公主,天色晚了,您不回去休息?」香雪半彎着腰,小聲地在她耳邊說道。
「再等等。」夏侯月回頭看了眼香雪,笑道:「我與殿下說一句話便回去。」
香雪點了點頭,這是人家的地盤,公主啊,咱能早點就早點吧。
「殿下,這是...我前幾日繡的,您...您喜歡嗎?」忽然有一位千金跑了過來,緊張的伸出手中的絹帕遞給墨盵嘢,小臉上泛着悠悠紅暈,聲音也不自覺的弱了不少。
「公主...」香雪緊攥了下衣角,太子殿下是公主看上的人,怎麼還有別的女子以物傳情?難道雪月的女子都這麼不要臉嗎?!
夏侯月面色不變,輕軟開口:「我看上的男人怎會沒人喜歡?你說呢?」
香雪心裏沉了下來,攥着衣角的手緩緩鬆開,愧疚的看了眼夏侯月,這裏畢竟是雪月國,兩國不僅是文化上迥然不同,就連民土風情也是判若鴻溝!
墨盵嘢淡淡的看了那千金一眼,並沒說話,也沒伸手,場面變得有些尷尬。
那千金的父親面子上終是掛不住了,拉着那千金就賠禮,「還請殿下海涵,小女無知,驚擾了殿下,微臣這就帶小女離開。」
「爹...」那位千金眼眶有些濕潤,即便被拉着也不願意離開,紅着眼睛看墨盵嘢,「殿下您...可否收下小女的一片心意?」
墨盵嘢幽深的鳳眸波瀾不驚,轉而看向那位渾身被冷汗浸透的大臣,薄唇微張,聲音冰冷,「顧大人,下不為例!」
「是...是。」顧大人連連點頭,如蒙大赦一般拽着(顧)的胳膊就出了大殿,殿下最不喜有人在他面前搞些動作,他怎麼就一時糊塗縱容了自家女兒呢?
「爹,你為何要拉我出殿?」(顧)十分不滿,甩開顧大人的胳膊,作勢就要走回去。
顧大人面色一冷,訓斥着,「混賬!立刻斷了你這個念頭!夏侯公主今夜已經表明要同殿下和親,豈會由得你胡來?」
「我沒有胡來!」(顧)紅着眼眶反駁,「我喜歡殿下有什麼錯?殿下將來是要登頂帝位的,後宮三千不說,若是夏侯公主連這都不能容忍那她還有什麼氣度?」
「你給我閉嘴!」顧大人恨不得給她一巴掌,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竟是不要命的什麼話都敢說!他還要顧忌着身份不能在這丟人現眼。
(顧)覺得委屈,又覺得殿下沒有收她的帕子定有夏侯月的原因,咬了咬牙,「倒要看看她有什麼本事能嫁給殿下!」
「給我滾回家!」顧大人氣急了,直接伸手拽着她走出宮門。
大殿之內,夏侯月起身走到墨盵嘢身邊,微微一笑,「殿下明日可有時間?」話語直白,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