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不是龍王那種東西,但是你比龍王還要噁心啊!」
流淌着前所未有熾熱光芒的路明非,對高高在上的夏佐吼叫道。
夏佐低頭冷淡的瞧着他,他知道他這話背後到底宣洩着怎樣的悲戚,在他的眼中,他和路鳴澤高度重疊在一起。
他也沒有意識到【乖離劍】的解封之後隨手的一劍,居然直接將東京沉沒了,速度之快,連他的【風之屏障】都來不住送出。
也就是說,他之前救得人白救了,除了他和繪梨衣還有眼前的人,基本都凶多吉少。
但既然後果已經出現,夏佐就沒有打算再手軟,所謂的仁慈,所謂的善良,奇妙的於此刻泯滅於絕對的空白之中。
他的目光高度的澄澈,就像湛藍的大海,深不可測的弧度在裏面徜徉。
強光自路明非手中暴起,猶如孕育一夜的黑暗所插向大地的光劍,自天空將路明非籠罩,然後朝夏佐以極高的速度逼近。
但擁有劫掠來【時間零】的夏佐,在他的湛藍色瞳孔中,他的速度依舊慢的可以,儘管他依舊在他千倍降低的速度里拖出長長的殘影。
拳頭猶如綻放出朵朵璀璨的圓形花朵,以近乎泰山壓頂之勢,憑空出現在夏佐身後,濃烈的死亡氣魄,連旁邊的繪梨衣都來不及反應,恍若一個巨大的,血淋淋由死神親自寫就的「死」字,出現在他們咫尺身前。
下一刻他們就會在這一拳之威下,像一拳超人擊碎一切強敵般將夏佐這個反派從這世間抹去。
夏佐卻微微一笑,千倍的時間遲緩讓他好整以暇的說道:「這就是這個世界主角的全部實力嗎?」
還不夠!
夏佐一動不動,帶着絕對自信的微笑,任由他不斷逼近。
轟轟轟————
那一拳似包含着無盡的山嶽之力,猛烈的空間爆破霎時將四周攪得天昏地暗。
這一下,東京徹底在霓虹的國土上消失了,變成了一個跟月球表面一樣坑坑窪窪的廢土。
昔日群蛇守護的城市,在路明非與夏佐的交戰間,簡直脆弱得就跟易碎的瓷器。
黑暗之中,兩道光芒一前一後再度斬向夏佐。
楚子航於半空騰挪,繞過一座被掀飛至半空的大地板塊,雙刀帶着扭曲的刀弧,正面擊向夏佐的頸部。
他毫不留手,這一刀令他三重暴血,夏佐剛剛那一劍之威令整個東京都沉沒,他只恨自己沒有擁有比他更殘暴的力量。
可是繪梨衣比他更快,她只伸手抓住了楚子航的刀背。
在卡塞爾學院,大概只有愷撒能抓住楚子航的刀,但愷撒從不這麼做,何況還是在楚子航三重暴血的力道下,何況手中的刀還是赫赫有名的屠龍寶具!
但楚子航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利用高速共振令面前這個看上去柔弱至極的女孩鬆開,如此間不容髮的瞬間,他鬆開了刀柄,兇猛的刺拳擊向繪梨衣的下頜。
他已沒有顧忌對方是不是柔弱少女的猶豫了。
可是下一刻,被打得凌空飛起的卻是他,重重砸在遠方的被海嘯衝起倒翹的大地板塊。
楚子航拾起了落地的「傲慢」,閃進落石的背後。
緊接着楚子航丟失的太刀就被繪梨衣反手接住,回斬的刀勢頃刻令他躲身的巨石化為齏粉。
作為一個少年宮畢業的刀客,楚子航並無霓虹武士保護武器的自覺,他的一切技能只是為了打倒敵人而存在。
而繪梨衣作為霓虹劍道豪門的公主,出手更是毫無章法,但劍落於她手中,就仿佛有了生命,哪怕本是專程來為她送葬的太刀妒忌,卻仍舊會為落入更強的主人手中而鼓盪更猛烈的心跳。
他和繪梨衣短暫的交戰只持續了不到五秒鐘。
但這五秒對於夏佐和路明非而言,卻已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在外人眼裏,只有無盡的空間哀嚎極速的遠離東京,兩人不約而同將戰場移至了大海,遠離了繪梨衣,遠離了腳下的這片國土。
而和楚子航同時出擊的愷撒已經消失不見,他僅知道他某種燃燒着的精神從他的體內甦醒,帶着無與倫比的驕傲和無與倫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