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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無郁一身白袍,撐着一柄青傘,走出了宮城。
一隊鷹羽頂着斗笠,早已等候在外。
「大人。」
恭年快步上前,低聲道:「按照大人的意思,靈兒小姐沒有被人看到,安然帶回衙門了。黑虎幫幫主,胡三,也以假死之法,帶了回去。」
腳下不停,他直接走向馬車,邊走邊問道:「問出什麼了嗎?」
「這……」
身後恭年帶着一絲遲疑。
聞此,伍無郁停下了上馬車的動作,皺眉回頭道:「怎地?問不出來?」
「不是。」
連忙低頭,恭年咬牙道:「是問出了許多事,但似乎靈兒小姐這事,是巧合。他們只是想抓個女童做玉女羹,湊巧尋到靈兒小姐的……」
「玉女羹?」
伍無郁眼皮一跳,徑直上了馬車,沒再多問。
而恭年也是緊隨其後,充當起了架馬之職。
回到衙門,伍無郁下了馬車,準備先回觀機樓去尋楠兒,誰知衙門口,一名眉眼陰柔,雙唇略薄的鷹羽,竟是默默佇立,似在等他。
「你是……曹……羽?」
想起他的名字,伍無郁皺眉道:「等貧道有事?」
「大人,昨夜帶回來的人,卑職問出了一些東西。想着大人會感興趣,便在此等候,方便大人問話。」
曹羽取出一份簿冊,雙手呈上。
「嗯。」
伍無郁也沒多想,隨手接過,便徑直越過他,去了觀機樓。
身後,恭年看了眼遠去的伍無郁,雙手環臂,眯眼看着曹羽道:「兄弟,那胡三沒弄死吧?」
垂眸淺笑,曹羽淡淡道:「大人沒開口,我可不敢隨便弄死。不過……他現在生不如死就是了。」
見識過這人的手段,恭年自然知道,他說生不如死,那定然比死更痛苦。
想了想,恭年語氣略沉,帶着幾分慍火道:「這等畜生,若是大人下令處死,兄弟可別讓他走的太痛快。」
眼皮一掀,曹羽呵呵一笑,「這廝就會些三腳貓功夫,熬不住我那幾套活計。不過我心中有數便是了。
落到了我手裏的人……呵呵。」
不知為何,自己明明比這曹羽武功強不少,可此時卻沒來由的一陣心驚肉跳。
……
…………
凳上觀機七樓,伍無郁看了眼楠兒,將手中的簿冊放下。
「回來了?陛下留你一夜,沒因為昨晚的事為難你吧?」
楠兒抬眼看了看他,開口問道。
「沒有。」
坐在她身邊,伍無郁揉着頭,嘆氣道:「隴右邊地,虎賁大將軍陳廣上奏,說西域不安分,有進犯的可能。這件事,應該是被陛下壓下來了,朝中還不知曉。」
「西北隴右?」
楠兒一驚,連忙側頭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想讓我去一趟,替陛下督軍。我以鷹羽未歸,等其歸來改建再去。陛下同意了,說是等一月。」
「陛下想……打?」
「唉,」低頭一嘆,伍無郁掐着手指,沉斂道:「說不上是想打,她老人家只是不想墜了威名。還與我說了番渾,草原諸部,西域十三國。算是提點我……
不想打,可不能不打,打也不能胡來……唉,難啊。」
嘴唇緊抿,楠兒想了片刻,嘆氣道:「沒有一個月了,展荊來信,南地功成,他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不出十日,應能回京。」
說着,將一份密報,遞了過來。
十日?
伍無郁一怔,翻開密報看了起來。
而上官楠兒則看了眼他剛剛帶來的簿冊,隨手翻了起來。
「混賬!」
一聲怒喝,打破了伍無郁的思緒。
抬頭看去,只見楠兒一臉憤恨,咬牙道:「活取女童心肺,用以入藥,配肉糜以制玉女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