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韓家門前的紅燈籠變成了白燈籠,原本滿堂的紅綢換成了白布。
韓夜雪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堂內的棺木,痴痴的搖着頭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淚水卻無情的灑落。
七日後,丟下混元谷一切事物的韓谷在跑死十八匹黑風馬後趕了回來。
看着大堂內的靈柩,韓谷跪了下去,木然的磕了三個頭,轉身便走。
有時候,無言的悲傷才最傷人。
韓谷再次快馬加鞭得到趕回混元谷,他不願令那個陪他度過了無數難關,與他亦師亦友的年輕長輩對他失望,他不願岳陽的在天之靈看着他們一起辛苦創建的事業就此垮掉,他不願辜負岳陽的悉心教導,他不願……
七日的祭奠後,岳陽的骨灰被韓家厚葬在一處風景如畫的青山,山前是清澈明淨的大湖,湖畔是一排排光禿禿的柳樹,想必冬去春來時,又是一番美妙的景色。
枯樹還能逢春,人呢?人死還能復生嗎?
冬去春來,大地復甦,萬物爭搶着展現勃勃的生機。
距離天硯秘境開啟已只有兩月的時間,韓家的小輩在經過激烈的比武爭奪後,選出了十人。
韓閔看着眼前這十人,感慨道:「你們可算是韓家的驕傲,也是韓家未來主心骨,這一去,或許從此就陰陽相隔,但只要能活着回來,將來必然會成為傲視西北的存在!」
「家主放心,我們必不負家族眾望!」十人齊聲道。
「去吧,一定要活着回來。」韓閔一瞬間似乎老了十歲,籌謀了十二年的計劃終於啟動,本應開心才是,但他心中卻突然湧起了無盡的落寞。
林家,書房。
林雲正在房中仔細的看着卷宗。
「奪」。
「誰!」林雲從窗戶飛身而出,院子中除了幾個孩童在嬉戲打鬧,並無他人。林雲四下檢查了一番,仍不見任何異常,返身回到書房,拿起書桌上的短箭,仔細打量了一番,只不過是最常見的獵弩的箭矢而已。拆下箭尾綁着的字條一看,林雲臉色立即大變,招來林家大長老商議一番後,立即朝已出發了三天的隊伍追去。
同時,洛家、陳家也發生了同樣的一幕。
「咦?那不是林雲嗎?」陳桐自語着,騎着身下的烈陽虎追了上去。
林雲催動着大風鳥心急火燎的趕路,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
「林大哥!請留步!在下有要事相商!」
林雲回頭一看是陳桐,暗道:「他怎麼也來了?」
大風鳥降下後,林雲問:「陳老弟,你怎麼也追了上來?有什麼事嗎?」
「大哥,我昨天收到一張字條……」
「字條!?」林雲突然打斷陳桐的話道,「是不是有關令牌的事?」
陳桐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大哥,你怎麼知道?!莫非……」
「不錯!我在書房看書,突然從窗外射來一支短箭,箭尾綁着那張字條,卻沒有找到送信之人。」林雲皺着眉道。
「那,大哥你怎麼看此事。」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那我們是不是在路上就……」
林雲搖頭道:「不可,一旦消息走漏,秦韓兩家立即就會發起反擊,現在我們並沒有做好準備。」
「那大哥的意思是?」
「我們這樣……」
「好!就依大哥的意思去做。不過洛家會和我們站在一起嗎?」陳桐有些不確定的道。
「哼!你可別忘了,姓岳那小子的死和他洛家可脫不了關係,這件事又關乎到西北域所有勢力的生死存亡!他洛家想要置身事外的話,只不過是自取滅亡!」林雲冷冷的道。
蒼茫的夜色下,傳來陣陣妖獸的悲鳴長嘯,是在預示着曠野中這些人的命運嗎?
秦、韓、林、洛、陳五家的小輩雖然聚在一起趕路,卻分成了各自的小團體。
只有韓夜雪沒心沒肺的跑到秦家的火堆旁,躺在秦舞陽的懷中看着滿天的繁星,像要將所有的思念都寄託給繁星。
聽到韓夜雪說岳陽被刺殺以後,秦舞陽的心竟有一種被人刺了一下的感覺,她很不解,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