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域的天空,已被濃雲所籠罩。
黑沉沉的烏雲壓得每一座城都有些喘不過氣來,黑雲已壓城,甲盔是否還能發光,是否還能向日?
隨着五家存活的子弟陸續回到各自的家中,西北域的形勢緊張了起來。
秦家和韓家開始密切的聯繫了起來,同時,林、洛、陳三家的人員也頻繁的調動了起來。
五大家族的行動壓得西北域的小家族,小宗門有些喘不過氣來。
韓家書房。
「現如今,形勢對我們很不利,很多家族宗門都倒向了林、洛、陳三家,若不能及時掐斷這種勢頭,我們韓家就危險了。」韓閔似有意,似無意的道。
沉默良久,岳陽站起了身,向屋外走去。
「你還活着的消息,天星閣估計已經知道。你有什麼打算?」
「該來的遲早要來,不是嗎?」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你這麼幫韓家,為了什麼?」
岳陽沉默了,過了許久,才看着天邊的烏雲道:「有些事,或許本沒有道理可言。」
望着那孤獨的背影,韓閔嘆息了一口氣,坐倒在椅子上。
連續不斷的喋血事件,使得西北域的各個勢力人人自危,所有門派的弟子不再輕易出門,各地的坊市、商鋪等相續關門。在這壓抑的氣氛下,就連許多凡人也不敢輕易上街了,選擇時也更加的謹慎了起來。
各個城市的街道都變得冷冷清清,蕭瑟無比,與昔日的繁華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血腥的氣息就像天空那低沉的黑雲一般,徹徹底底的將西北域包裹在了其中。
熟悉的殺意再次從身後鎖定了岳陽,岳陽停下腳步,這一次,他沒有動。
他能感覺到,身後的殺手比起上次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那個要強得多,或者說,上次刺殺他的那個殺手根本就沒有資格與這次這個相提並論。
原本極度壓抑的空氣,此時變得更加沉重。
悶熱的空氣變得凜冽,讓人背脊發寒。
死寂,死寂的空氣,死寂的街道。
這條街原本很繁華,就算是在最近詭異的氣氛下,依然有不少人在街上做生意,那些人卻不知在何時已全部跑光。
饅頭鋪來不及收的蒸籠被一陣冷風吹入了街道,蒸籠還冒着些許白氣,在寬闊的街道上搖搖晃晃的滾動着,倒在了岳陽的腳下。
身後的殺意已化為了一把尖刀,從後背刺入了岳陽的心臟,感受着那快要實質化的殺意,岳陽笑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笑得出來,莫非他瘋了?
面部表情的變動自然會引起連鎖反應,牽動身體其他部位的微小變化,只要有變化,就有破綻。
黑衣人眼中放出了攫人的光芒,岳陽左頸上肌肉的細微而造成的破綻在他眼中無限放大,他的心中已有了五分把握,於是他沖了上去。
岳陽霍然轉身,微笑着看向帶着殘影衝來的黑衣人。
黑衣人雖不解對手為什麼笑了,但在看到岳陽轉身那一瞬間,他心中就已有了七分把握,於是他手中的薄如蟬翼的刀子刺了出去,從岳陽左肋下第六與第七根肋骨的縫隙間斜斜的刺了進去。
就在黑衣人認為勝負已定,生死已分時,他突然驚詫的發現,這自信滿滿的一刀竟然落空了,刀的確插入了敵人的心臟,但就在插入心臟那一瞬間,他才發現自己判斷錯了,大錯特錯,而判斷錯誤的代價便是死!
被利刃插入心臟的岳陽突然化為了一陣強勁的氣浪,爆炸的殘影將黑衣人的衣衫盡數摧毀,皮膚上出現了裂紋。
黑衣人大喝一聲,雙肘猛地向後擊去,這一擊耗盡了他全身的靈力,這是一個真武境的殺手發出的致命一擊,所以,這一擊的威力絕不能小瞧,否則,就要吃苦頭。
岳陽當然不想去嘗試這一擊的威力到底如何,他也不想去吃苦頭,所以,面對這突然來襲、出乎意料的絕命一擊,他也只得用雙拳去硬撼。
躲開或許是個明智的選擇,但他發動「詭影斬」沖向黑衣人的速度太快,快到黑衣人發出這一擊時,他已失去了躲避的機會。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