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不會突然發瘋,飲食上來到這裏之後玩家也很注意,要麼吃自己帶來的食物,外面買來的任何食物都用不同的方法檢測過,不存在中毒的可能。
但眼前這名玩家神志不清的樣子讓人有點不寒而慄,即使避開目前已知的失蹤觸發條件也無法完全擺脫副本的影響,而這種影響他們甚至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
「是酒店裏的裝飾花紋。」劉世彥面色凝重地道:「那些圖紋有心理暗示作用。」
這點很多玩家都知道,哪怕剛來時不清楚,住了兩天也琢磨出味道來了。
「難道是住的時間越長,越容易受影響?」藝術風玩家聳聳肩,「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不早點搬出去住民宿?」
「民宿那邊也好不到哪兒去。」精神不太好的曹棟道:「你以為沒人去住嗎?」
既然知道供的神像有問題,玩家多半不會住到本地人提供的房間去,不管花錢還是用強,遠離神像是基本操作,但這樣每天仍舊有人失蹤。
「酒店都燒了一半了,不去住民宿還能去哪兒?」藝術風玩家一甩長發,摟着左右兩名女玩家走了。
和他們一起來的娃娃臉女玩家也背上包走了,不過選的是另一邊。
酒店燒了大半,又擺明有危險,事已至此,也只能去住民宿了。
「這樣一來,玩家不是更分散了嗎?」衛顯遲疑地道。
「你要是想跟別人住在一起就自己找房子唄。」付丹紅道:「我一個人住。」
田坤文顯然也是這個打算,衛顯見狀只好作罷。
「我看大家還是住的近一點,彼此好照應。」方鵬輝提議。
「你誰啊你,憑什麼要聽你的?」昨天來的玩家臉上受傷的其中一個不悅地盯着他,「早來幾天就能發號施令?你倒是拿出點真本事來。」
方鵬輝事先已經拉攏了好幾個玩家,態度明顯地站在他旁邊,受傷的玩家見狀氣勢稍弱,但也沒有示弱,「怎麼?你還想脅迫其他玩家?彼此照應是假,找人墊背是真吧?」
酒店裏敲門的玩家也不少。
雙方對峙,方鵬輝又道:「我的職業是推理作家,來這裏的第一天我就知道酒店裏的貓眼、鏡子、壁雕都有問題,晚上不能打開貓眼,關燈後如果鏡子後有燈光閃爍,絕對不能去看,而牆壁上的花紋如果長時間觀察會出現眼睛的幻覺。」
「這個副本叫共眼,觸發條件和什麼有關大家都清楚吧。」
「眼睛,包括眼睛在內的一切東西都很危險,這裏的人甚至不照鏡子,首先要規避的就是眼睛。」
「樹林裏的石雕也有眼睛,但是看過石雕的人沒問題。」和徐獲同車的黑衫玩家道。
「石雕全被破壞過,即使拼起來,眼睛部分也不完整。」方鵬輝道:「應該是這裏的人有意為之。」
「這不是前後矛盾?」易佩也來了,「這裏的人很怕他們供奉的神,看一眼神像就違背了規則,破壞神像這些人還能活着?」
方鵬輝將目光轉向仍被人按着的那名瘋癲玩家,「那就要看他是不是能順利活到明天了。」
「用不着這麼麻煩。」劉世彥道:「用本地人試試馬上就能出結果。」
最清楚內情的肯定是住在這裏的人,既然逼問無果,看他們的反應也能猜出點什麼。
「還不如一把火把這鬼地方燒了。」另有人哼了聲,「房子一塌,不就什麼風險都沒了?」
「這絕對不行!」田坤文立刻出聲反駁,「沒了房子晚上住哪兒?夜晚外面絕對不安全。」
「而且殺人放火難免不會引起連鎖反應。」易佩也皺眉,「激怒當地人只會使我們更快成為目標。」
難保那些住進民宿的人不是被戶主坑死的。
「喂,那邊的人一直盯着我們看,這個距離,他們應該聽不到我們說話吧。」曹棟指了指不遠處的民居。
眾人紛紛回頭,看到幾個老人在院子邊上,老態龍鐘的身體竟然呈僵直狀態,無神的雙眼直直盯着這邊,好像在看他們,又好像沒有。
「我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一名女玩家搓了搓胳膊,「這些人真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