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能叫她過去相看,那這佳婿人選就不是為了庶女準備的,應該是秋丫頭,畢竟她是長女,按禮制,也是她要先定親,接下來才輪到妹妹們。
這心裏一高興,她走路都帶風,一路上少不得仔細問那小廝一些細節問題,譬如這年輕的公子是哪家的,家世又如何等等之類的,反正跟着容澄的人大多心思都玲瓏。
那小廝也小心地回話,只是看夫人的樣子似乎越聽越不高興,他頓時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可仔細回想,卻沒發現哪兒說錯了啊,這些都是實情。
容金氏被江南來的這幾個字澆了一盆冷水,淋得個透心涼,好你個容澄,想打發我的女兒到那麼遠的地方去,這是存心不讓我好過是不是?
剛出生就要被送到莊子去,如今好不容易才接回來,又要給她找樁遠遠的婚事,天底下哪有這樣當人爹的?
容金氏緊緊地攥着手中的帕子,那一瞬間的恨意讓她的臉都微微扭曲起來,她猛地止步,讓那小廝也心驚地跟着止步。
「去告訴侯爺,就說我不舒服,就不過去了。」
她是死也不會同意讓女兒嫁那麼遠的,男人不是女人,他們不知道女人遠嫁會有多苦,受了欺負連回娘家都困難。
那小廝傻眼地看着容金氏轉身就走,這哪裏像不舒服的樣子,分明就是氣惱了。
前頭的容澄久侯不到容金氏的到來,微微皺了下眉,直到那小廝回來給他耳稟了幾句,他這才知道容金氏到了外書房的院門口又轉身折返回去了,頓時覺得頭大,他這夫人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容金氏回到正房,怒氣沖沖地坐下。
一旁的花嬤嬤不明就裏,私底下問了跟去的大丫鬟,侍候容金氏有些年頭的大丫鬟都是精明人,於是悄然說了幾句。
花嬤嬤聽後,眼睛也跟着瞪大了,這就難怪夫人生氣了,就連她聽了都要氣憤不已。
林安氏正好過來,看到花嬤嬤滿臉怒氣,遂關心地上前問了問。
結果,花嬤嬤一把拉住她,直說侯爺是個狠心的,要把三姑娘遠遠地打發了。
林安氏一聽頓時心驚,侯爺這是要給自家姑娘說親了,於是趕緊追問,待得知這是江南來的年輕公子,而且還是什麼大儒之家的子孫,知道容靜秋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的她,頓時就猜到這年輕公子是誰了,沒想到這年輕人如此有行動力,這麼快就做通了侯爺的工作。
她本來也反對容靜秋遠嫁的,但薄景然這人的個人條件她是真的太滿意了,有段圓滿的婚事總比嫁得近但又夫妻不和強得多,遠嫁也就不那麼可怕了。
花嬤嬤見林安氏安靜了下來,這反應有些反常,遂用手肘輕撞了下林安氏的手臂,「你不會是不反對吧?」
「我啊,在想侯爺中意這個年輕人肯定有原因的,不妨聽候爺怎麼說,總好過我們不知道內情在這兒隨意臆測。」
林安氏的話是有道理的,花嬤嬤雖然罵容澄是個狠心的爹,但侯爺可不是內宅婦人,他做決定肯定有他的考量。
不過,她還是很快就抓到了林安氏那番話最重要的一個點,「你不反對你家姑娘遠嫁?」這話她說得意味深長,林安氏一向表現出事事以她家姑娘為重,但在這人生大事上,她卻糊塗行事,是有意還是無心?
林安氏自認行得正不怕影子斜,聽到這樣的問話,於是說了一句,「如果能成就一段好姻緣,距離根本不是問題。」
花嬤嬤輕哼一聲,等你也把你女兒林蘭兒遠遠嫁掉,我才會信你的鬼話,就憑這一句,她對林安氏的觀感一落千丈。
林安氏也不怕她誤會,畢竟這個事情沒法說清楚,她不能破壞了自家姑娘的布署,遂只說了一句,「婚姻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過得好比什麼都強。」
兩人之間的談話以花嬤嬤不屑轉身離去結束,林安氏有些頭痛地撫了撫額,回頭得把這些跟自家姑娘稟明,阻力比想像中還要大,花嬤嬤肯定會到容金氏那兒敲邊鼓的,搞不好還會告她一狀。
告狀倒不至於,但花嬤嬤還是隱晦地跟容金氏說,「只怕姑娘未必會跟夫人想的一樣,老奴怕侯爺會繞過夫人跟姑娘說這婚事,一來女兒家家的不知深淺,二來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