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傅,他們在幹什麼啊?」
安夏莫名其妙地望着雲凡問道。
「他們……他們在……」
雲凡無法描述此刻的心情。
他望向白蓮,發現白蓮此刻的表情也是百感交集。
抬棺隊是什麼?
這一邊是妖族的大戰將,另一邊前世帶領人族與妖族打過仗,二人都曉得是什麼。
白蓮糾結的點在於,
本來對方把自己一方認成了抬棺隊,這事吧,算是好事。
面對面一場架都不打,就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溜走,這叫瞞天過海,這叫出奇制勝的妙計。
但這個事吧,有點兒不合適。
一次兩次還行,再多幾次,對方說不定就忍不住連你家真真切切的抬棺隊都要給滅了。
這叫什麼?這叫破壞潛規則了!
這不符合可持續性潛規則發展戰略啊!
打比方,別人都把運輸隊偽裝成抬棺隊,數次在你眼皮底下溜了,下次遇到抬棺隊你打不打?
打,你就違背了道義,說出去別人能戳你脊梁骨罵你「年輕人不講品德,不講道義,耗子尾汁」。
不打吧,就任由別人溜了?
但是,本來不費一兵一卒,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帶着整個運輸隊平安離去,如果因為什麼道義,因為什麼道德,就讓整個運輸隊陷入危機,讓運輸隊陷入多支修士戰部圍攻的泥沼,這是否划算?
要知道,烈陽戰部的主力不日即至,四大戰部的總將,可都是化神修為!
就算雲煉丹師的侍女也是化神,但云煉丹師真願意為自己以身涉險,而不是直接離去嗎?
所以白蓮此刻有些舉棋不定。
至於雲凡,他倒是不糾結這個。
妖族運輸隊的道義風評被害,被中傷詆毀,他一個人族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而無意間導致了這一切的人是雲近南,和他雲凡有什麼關係?
馬甲罷了,不要也就不要了,我雲近南名聲毀了,我下回叫雲遠北行不行?
行,肯定行。
其實最開始他也是想萌混過關的。
安夏常年幽居於青雲峰,加上小時候也是大家族子弟,深居簡出,所以對一些比較偏門的人情世故有些不太了解,
比如喪葬,她見過生離死別,不過對大家族的生離死別肯定見得不多,見的多是一些小門小戶死於非命,這種小門小戶是用不起棺材的,大多都是拿草蓆一卷,念念經書,然後一埋了事。
而且這種事兒如果不是真親屬,大多是避着小孩做的。
所以她估計連靈車是什麼玩意都不知道。
所以見到這「棺材飛天」、「靈車漂移」的事兒,她估計沒能反應過來。
當然,沒能反應過來是好事,畢竟自己的糗事被童姥嘲笑了,自己還能把童姥打一頓,安夏也忍不住笑了,自己還能打一頓安夏不成?
為師者威嚴何在?
所以這運輸隊被別人誤以為是抬棺隊的事,絕對不能澄清,
不然白蓮一站出來,對着那修士戰部怒喝一聲:
「你他娘的才是抬棺隊!老子們這是運輸隊!
「來吧,夠膽放馬過來!讓我們痛痛快快地打一場!」
這話一出,按安夏這好奇地性子,必然會問:
「師傅,抬棺隊是什麼呀?」
瞬間社會性死亡。
絕對不能讓徒兒發現自己煉出來的超跑被人誤以為是棺材。
在他看來,既然對面誤以為自己是抬棺隊,而且雙方有一種不約而同、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那就默默離開,靜靜地走過這條運輸官道的後半程,不要再去傷害彼此。
但是,當他將視線望向白蓮,與白蓮的雙眼對視時,他看到的,是白蓮那銅鈴大的眼中,那旺盛的戰意。
這一瞬間,他明白了。
白蓮她想打架。
這一瞬間,他急了。
但這種事他也不能說。
他呲了呲牙,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