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咕咕一直都還有一張底牌,可以自救。
鳳凰一脈的血脈真意,涅槃重生。
哪怕是受了極其嚴重的傷勢,也可以憑鳳凰一脈的血脈真意將傷勢恢復,甚至借着力量起死回生也未必不可行。
只是使用涅槃重生代價極大,不僅要消耗修為、潛力,還要消耗壽元。
當時,他還在猶豫要不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自救。
畢竟原先他只以為,就算遇到了原主人,最多也就是被打入一枚以前的那種釘子,將自己重新作為坐騎,憑自己的能力,未來自己總有機會重新獲得自由。
但當咕咕發現了自身的處境,便已將此時的情況猜了個七七八八。
他要被上鍋燉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的價值,在他們眼中居然只是鍋里的一團肉!
他可是妖族的皇者,最不濟也是世上最尊貴的坐騎,居然還比不過一團普普通通的肉!
他怒了,終於放棄了對雲凡二人良心發現的盼望,決定憑自己的力量逃生。
淡紅色的一層流蘇狀的東西無聲的流動,將咕咕那光禿禿的身軀朝外一寸一寸地往外挪去。
安夏依舊直勾勾地望着前方,仿佛在回憶着什麼。
咕咕又朝案板外挪了幾分,依舊未能引起安夏的注意。
咕咕不由放下心來,加快了流蘇流轉的速度,簌地一下便溜下了案桌。
裹挾着淡紅色的流蘇,咕咕用最大的速度,瘋了一般地朝着廚房之外衝去。
這麼巨大的動靜,即便安夏再出神,此時也被驚得回過了神來,
她望了望空空如也的案板上飄着的尚未散盡的淡紅色靈氣,臉色一變,連忙握住了長劍,轉身追出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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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你怎麼來了?」
望着突然現身的金翅大鵬,雲鴻志臉色強自鎮定:
「這兒可不怎麼合適,走,我們一併找個地方喝茶去。」
「喝茶還挑什麼地方?」
金翅大鵬朝一旁的雲凡掃了一眼,似恍然大悟般說道:
「哦,我懂了,龍王是不想擾了幾位客人的清淨,確實,應該的,是我唐突了。」
這兩名客人的身份為何會得龍王青眼有加,起初金翅大鵬還有些不明白,但蠱雕悄悄找他談過,當初那位拖住了應龍尊者,讓他們安然返回的返虛強者,曾和這二妖同行。
這是當時蠱雕帶着窮奇去對付烈陽戰部化神強者順手救人時,無意間與三妖見過一面。
所以這兩位客人很可能有幾分不凡,這也側面印證了龍王的眼光,
從對應龍尊者的謹慎,到一眼看出了這二妖的不凡,龍王的眼光似乎一直沒有出過錯。
所以金翅大鵬對龍王的態度也越發恭敬。
雲鴻志已經端起茶壺站起身來,朝客房之外走去。
金翅大鵬也和雲凡揮手告別後,亦步亦趨,跟在雲鴻志身後離去。
但在這時,一陣淡紅色的靈氣仿佛狂風般朝此處席捲,帶起了陣陣靈力波動,引得整個客房都顫動起來,
眾人轉頭望去,只見一隻渾身被淡紅色金色流蘇、頭上頂着一個鮮艷顯眼的肉冠的飛禽從廚房飛了出來,眼帶惶恐;
那隻飛禽身後,銀髮兔子妖提着一柄長劍窮追不捨,手中的長劍滿滿的充斥着仿佛要滿溢出來的殺意。
「救我!」
見到房間中的三道身影,咕咕毫不猶豫地扯開了嗓子,朝雲鴻志、金翅大鵬求救起來:
「他們是人類!他們要殺我!」
「你……」
雲凡、雲鴻志二人臉色陡然劇變,金翅大鵬望着那支被淡紅色流蘇包裹的渾身光禿禿的大鳥,忽然似嚇了一跳般:
「你是陛下?怎麼搞成了這個樣子?」
「別問那麼多,救我啊!」
咕咕三步並作兩步地竄到了雲鴻志身旁,語氣焦急地說道:
「那個女人要殺過來了!」
「大膽!你們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