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
秀秀征然一愣,雖說大齊七星已經研製出了槍支,擁有了鍛造槍支的能力,
尤其是在江坡,槍支早已不是什麼稀罕物,稍微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槍支是個什麼東西,
但真要說隨處可見,倒也不見得,能擁有槍支的,也只有和大齊七星關係緊密的少數人,所以這聲槍響顯得十分突兀。
書院開始出現恐慌,驚慌失措的學員接二連三地四散而逃,就連平日裏衣冠楚楚的夫子們,也失了平常時的穩重,臉色慌慌張張,
秀秀原也有些慌亂,但意識到槍聲是從朗夫子那邊傳來,而若是朗夫子出了什麼意外……
光是一天一百文,便已經讓他們的生活變得緊迫、變得困苦,而如今書院漲價,一天二百文……
這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負擔得起的價格,不說衣食住行便是一筆巨大的花銷,單說平日裏偶爾出現一次急需要錢的地方,便可能會要了他們的命。
朗夫子是她能繼續待在學院的唯一希望。
她心中害怕,但想到自己求學之路有可能斷絕,她又有些不甘。
她忐忑地望了望腳尖,那隻破破爛爛、打了好幾個補丁的鞋顯得那麼的滑稽,她已經窮得連一雙布鞋都買不起了,
這雙鞋如果破了,往後她可能只能穿用稻草編制的草鞋,平日裏還好,但再過幾個月,等入冬了,穿着草鞋在寒冬天氣行走,真的可能會把腳指頭凍掉……
其實她原本可以選擇不用這樣緊巴巴的過日子,只要在劉家的鋼鐵廠打工,每個月一貫多工錢,累是累些,但日子倒也能過得下去,
再努力一點,或許還能攢下稍許銀兩,開一家小鋪子,做些小生意,用在鋼鐵廠學到的手藝造幾樣農具、鍋鏟,掛在鋪子裏售賣,也足以安穩度過後半生,
但為什麼他們卻選擇了這條艱苦的路,寧可緊巴巴地過日子,節衣縮食,也要待在大齊書院學知識?
正是因為那份不甘心。
憑什麼他們要受到那樣的壓迫?
憑什麼那些修士可以憑着修為對普通人肆意欺凌?
普通人勤勤懇懇靠雙手吃飯,不偷不搶,憑什麼就低人一等了,憑什麼修士可以對沒有背景、沒有後台的人予取予奪,甚至無端殺戮?
憑什麼劉家一個小小的掌柜手底下的一名小小的督工,可以對他們任意處置,壓工錢、扣工錢、加班加點的工作,甚至心情不好,連工錢都可以不發,
甚至大齊皇帝已經頒佈了「勞動保障法」,他們還可以明目張胆地壓迫工人的勞動?
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正因如此,他們想要擁有屬於他們的力量。
修行之路,他們走不通,他們七人中資質最好的是秀秀,但即便經歷靈氣爆發,加上雲凡留下的修行入門書籍打底,秀秀的修為也才堪堪鍊氣三四層。
他們的資質對比其他普通人,甚至已經算得上不錯了。
所以他們也只能從另一條路上下功夫。
一條無比漫長,但至少能讓他們看得到希望的路。
科技之路。
科技的基礎是科學,而被鄔家淨身出戶的七子,能學到知識的地方也只有書院了。
如果朗夫子出了事,沒人負擔她的學費,他們將永無翻身的機會。
所以,儘管心中忐忑,秀秀還是咬着牙,鬼使神差般朝朗夫子的居所走去。
學員和夫子都走了個乾淨,隨着距離越近,周圍越發冷清。
沒過多久,朗夫子的居所便近在眼前。
隔着遠遠的一段距離,便能看到朗夫子的門前,一高一矮站着風格迥異的兩個人,似乎正在對話。
矮的那個是這江坡偏遠地帶的書院院長,正一臉不滿,惱火地說着什麼,
高的那個則以黑袍裹身,看不見具體的模樣。
地上躺着一具屍體,鮮血流得滿地都是。
秀秀幾乎停住了呼吸,臉色慘白,心臟跳個不停。
地上的屍體,正是郎夫子。
郎夫子的死,徹
第二百三十八章:中洲事(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