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不要拿低階法器來對付我。」
雲凡朝着那直奔他而來的金色繩索望了一眼,抬手伸指一點,一道細線迎着金色繩索飛了出去,被那根細線一牽,便見那金色繩索仿佛像被抽去了什麼東西,一下子軟綿綿地跌落在地,隨後光芒逐漸黯淡,竟有了消散的趨勢。
「『削三花』?這……你怎麼會這種邪術!?」
巨大的金色身影陡然變了臉色:
「你到底是誰!?這是什麼陣法!?你絕不是籍籍無名之輩!」
「我忘了。」
雲凡嘆了一口氣:
「我只記得一些零零星星的東西,很多事情都忘了,或許在我看來,那些事情都不重要,而且還對我的識海造成了負擔,就像系統清理垃圾一樣,我把那些記憶清除了出去。」
頓了一下,他又說道:
「不過,你問這個陣法叫什麼?我似乎有點印象,它的名字或許你應該記得,而且印象深刻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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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頂上三花、消心中五氣』……九、九曲黃河陣!!!」
遠處,已經放棄了無謂的演戲,正跟陸大有結伴圍觀的法河手中的伏羲琴突然爆發出了一聲尖銳的聲音,語氣帶着難以言喻的惶恐:
「截教三霄!!!截教不是死光了嗎!?為什麼三霄還活着?莫非是轉世……不,不可能,他只有一個人,哪怕是三霄轉世,也要有惑仙丹、閉仙訣、六百力士為輔,他一個人,一個人怎麼可能布下這『九曲黃河陣』!?」
「尊者,你……你在說什麼?什麼『九曲黃河陣』?」
法河聽到了伏羲琴中的聲音,臉色不由變幻,他從文殊的聲音中聽到了恐懼,這是罕見的——
要知道上次聽到文殊如此驚恐,還是前些時候在鄔家遭遇了域外天魔,狼狽逃離的時候。
一旁的陸大有也驚異地朝着法河手中的伏羲琴望了一眼,他心裏知道法河手裏的這架七弦琴是個寶物,卻沒想到這琴里竟藏着一個不知是什麼東西。
「一人成陣……一人成陣,普天之下,只有一個人可以辦到,不可能的,他分明已經死了,他分明已經死了!!」
琴中的聲音依舊惶恐,仿佛一個有戰爭創傷後遺症的老兵,陡然聽到了槍林彈雨的場景,精神出現不穩的症狀:
「通天!!!他是通天!!!可是他已經死了!!!不可能的,他明明已經死了!!!」
「尊……尊者,你……」
「逃!逃離這裏……」
文殊的聲音帶着明顯的顫抖,仿佛恐懼之手狠狠的攥住了他的心臟:
「我那位道友不是他的對手,九曲黃河陣可削頂上三花、消心中五氣,不論何等強大的神明,在九曲黃河陣中都要神通全無,哪怕是我和那位道友聯手也絕不是他的對手!馬上逃,快!」
「是,尊者,我明白了!」
法河的神情也變得凝重,他似乎也意識到恐怕遇見那位「域外天魔」了,文殊之所以一直不出手,恐怕也是對這位「域外天魔」心有忌憚,能讓一位佛教尊者畏懼成這樣,那「域外天魔」的實力該有多強?
反正不是他這樣的軟腳蝦可以對付的,當聽到文殊下了撤退的命令,他當機立斷,轉身便要飛走,
但就在這時,一個令他意想不到的變故突然發生……
「雲兄弟!!」
一旁旁聽了老半天的陸大有似乎聽明白了一些東西,當即靈機一動,指着法河,朝着雲凡的方向振聲大喊:
「這還有一個!!!」
這種落井下石、卑鄙無恥的作風,不論是文殊,亦或者是法河,一時都沒能反應過來,甚至一時都忘了跑,一人一琴就這麼呆呆地望着一臉得意、仿佛像在邀功的陸大有,都快看傻了。
太卑鄙了。
太無恥了。
這死胖子,不是東西!
「快、快跑!!快跑!!!」
文殊的聲音都變了調,尖銳得像水燒開了的熱水壺,瘋狂地在法河耳邊炸響:
「快跑快跑快跑!!!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