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中,
這透着無邊仇恨的聲音顯得格外的縹緲,
卻又仿佛魂繞在耳邊般清晰;
眾人轉頭望去,
看到一個黑衣黑髮、頭上挽着黑龍髮簪的男人自風雪中走來,
他的手中提着一張染血的金袍,
眼睛死死地望着白虎尊者,以及白虎尊者身後的玄武、天狗二尊者,
他似乎處於極度憤怒之中,
身軀止不住的顫抖着,
卻被他死死壓抑住,
只將仇恨用眼神發泄。
「你是誰?」
白虎尊者眯了眯眼睛,
望着這個不知來歷的人感到有些疑惑。
「我是誰?
「你不認得我,
「但你不認得這件袍子麼?」
他手中金袍一揚,
那染血的金袍在大雪中飄舞,
仿佛一面旗幟,
在和眾人昭示着這件金袍持有者的身份。
「這袍子是……」
白虎尊者還在疑惑,
那真龍一族的蛟龍、應龍、赤鱬三尊者卻是臉色大變,
身形同時飛了過去,
將金袍從那黑衣黑髮的男人手中奪過。
「這是……龍王的衣服!」
蛟龍一族的尊者望着手中的金袍臉色慘然,
隨後猛地轉過身去,
一把抓着那男人的領子將他提了起來:
「你從哪裏得的這東西?
「你到底是誰!?」
應龍、赤鱬二尊者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望着那男人的眼神變得不善。
被抓着領子的男人卻是慘然一笑,
他切切實實地笑了起來,
笑中帶淚,
語氣中充滿了失去至親之人的痛苦:
「我是誰?
「我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索命的惡鬼啊,
「從地獄裏爬出來,
「就是為了向一個惡賊索命!」
「你在說什麼?
「什麼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什麼索命?
「若你不說個明白,
「我讓你命喪當場!」
蛟龍尊者暴怒,
捉着那男人的領子重重一晃,
大有那男人再不說個明白,就將其暴打一頓的架勢。
「我要為我父親索命,索卑鄙無恥的麒麟王的命!」
那男人慘笑着,
話一出口,
便石破天驚:
「麒麟王殺我父親端木磊,此仇不共戴天,
「我今日在此,
「在各位尊者、在鳳凰一族的妖皇面前發誓,
「即便我這條爛命不要了,
「有生之年,
「我也要親手殺了那個惡賊!」
「麒麟王……殺端木磊……」
蛟龍尊者有些迷茫喃喃着,
望了望手中染血的金色長袍,
臉上忽然出現極度悲痛的神色:
「你說……
「我真龍一族的龍王死了?」
他又轉過頭去,
怒視着白虎尊者,
對身後的男人說道:
「被誰殺了?」
「蛟龍尊者,
「此人身份不明,
「形跡可疑,
「用一件染了血的龍王的袍子,
「能證明什麼?
「莫不是挑撥離間之計?
「此時妖族崛起在即,
「我妖族應團結一心,萬萬不能有自相殘殺的行止!」
白虎尊者冷冷地望着那男人,對怒視着自己的真龍一族三人說道。
「身份不明?
「哈哈哈哈,
「正是身份不明救了我的命,
「我親眼看到麒麟王殺了我父親端木磊,
「但他卻沒有殺我,
「不正是因為我身份不明?
「他連正眼看我都不屑,
「估計也是料想我把他殺了我父親的事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的吧!」
那男人哈哈大笑着:
「那現在呢?
「現在,我可以證明我的身份了麼?」
說完,他身軀一震,
散發出耀眼的金光,
臉上、手臂上,
浮現出了細細密密的金色鱗片,
一時之間,
眾人皆驚,
望着那男人沉默不語,
場中頓時沉默了下來。
「妖皇之位,有能者得之,
「妖族從來不崇尚什麼奉獻和犧牲,
「只知道勝者為王,
「說得好,說得太好了,
「你麒麟一族的王,
「覬覦皇者之位,
「在你們眼中,連鳳凰一脈的後人都不配稱皇,
「妖皇之位只配有能者得之,
「所以你們麒麟一族的王者便殺了我父親這最有可能威脅到他爭奪妖皇之位的人,
「是也不是!?」
那男人大聲喝問,
如平地一道驚雷,
轟然在眾人心底炸響。
「麒麟一脈的!
「你們竟敢……」
蛟龍、應龍、赤鱬三位尊者暴怒,
瞪視着麒麟一族的三位尊者,
氣得渾身發抖,
赤鱬尊者上前一步,
眼神死死地盯着白虎尊者:
「你們麒麟一脈的人,
「是否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什麼解釋?此人胡言亂語,
「分明是不懷好意,
「我麒麟一族的王怎會做出殘害同胞之事?
「且等我捉他回去,
「與麒麟王當面對質!」
白虎尊者已然有些慌了,
一張鐵青的臉剎那間覆上了幾層毛茸茸的毛髮,
身形暴漲幾分,
作勢欲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