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龍盤空。
明亮的燈火下。
巍巍如山的獵物屍體,已經在大莽的分割下四分五裂。
陳東瞳孔緊縮,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大莽巍然佇立在獵物頭顱前方,手握着一柄石斧。
石斧很粗糙,和大莽使用的石茅一般無二,只是有一個斧子大概得輪廓罷了,斧身甚至沒有經過任何打磨。
但這粗糙不堪的石斧在大莽手中,卻爆發出了絕倫無比的破壞力。
隨着大莽每一次揮動石斧,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罡風勁氣便呼嘯而出,將前方的獵物屍體快速切割肢解。
明明大莽只是揮動斧子,但所造成的破壞力卻是那麼的恐怖,分割的流暢更是無比絲滑。
每一次揮舞石斧。
一道道罡風勁氣就像是活的一般,自動朝着獵物屍體而去,瞬間進行完美的分割。
一塊塊獵物肉食,在罡風勁氣的切割下,大小都整齊劃一,羅列成一塊又一塊。
血腥與暴力的極致!
甚至讓人不覺得有絲毫血腥。
反倒是順暢絲滑的切割,和切割後幾乎同樣大小的肉食堆塊,讓人覺得無比舒暢。
巨大的獵物,也意味着磅礴充盈的血氣。
隨着大莽的快速分割,獵物體內的血水,如同決堤小河快速湧出,浸潤着地面,匯聚向低洼地帶。
空氣中充斥着濃郁的血腥味。
「看地上!」
天狼始終俯首低頭,此時狼眸中綻放起妖異血光。
陳東猛地一激靈,急忙看向地面。
僅一眼,他便頭皮嗡的一聲發麻。
充盈海量的血水,匯聚到了地面低洼地帶後,並沒有造成積蓄,而是仿佛受到了吸引一般,盡皆整齊劃一的朝着同一個方向緩緩流淌而去。
甚至就連地上的低洼坑凹,還有一條條蜿蜒的溝壑,此時充斥着血水,仔細一看,仿佛都不是隨意構成,而是有意勾畫。
僅僅一愣。
陳東便和天狼整齊劃一,同時循着一條條血流流向的方向看去。
遠處,是村落的正中心。
一棵巨大的桑樹聳立着。
桑樹高逾數百米,枝繁葉茂,枝杈縱橫,獨處於村落正中,與周遭的房屋涇渭分明。
「這是」
陳東眉頭緊鎖。
毫無疑問,流淌而去的血流,都是匯聚到這棵桑樹的根系之下。
嗡!
一層淡淡的金輝驀然從桑樹上綻放。
瑩瑩金輝,不勝榮耀。
卻是瞬間讓周遭的空間都滌盪起了一股溫潤的暖意。
原本火龍盤空照耀的昏黃紅光,此時隨着桑樹亮起金輝,也盡皆讓空間泛起了點點金光,美輪美奐,異常神異。
桑樹的枝杈輕微晃動着,片片樹葉相互摩擦,簌簌作響。
散發着金輝,根系也是在快速地吞噬着地面匯聚而來的血流。
「這股暖意,好奇特!」
陳東咂舌驚呼道。
那是一種他一時間有些無法形容的暖意。
溫潤熾烈,灼燒舒適。
本該截然不同的感覺,卻同時出現在了這棵桑樹之上。
「哈哈哈陳東,這是我們村落的護村神樹。」
老東西輕捋了一把茂密的白鬍鬚,扭頭對小屁孩說:「小屁孩,去給兩位貴客摘兩顆護村神樹的果子。」
「老東西,你瘋啦?」
小屁孩一臉錯愕地看着老東西。
明明像是個小孩,可一雙眼眸在錯愕看向老東西的同時,卻透着一股難以形容的凌厲。
幾乎同時。
瘸子和病秧子,甚至正在分割獵物的大莽都朝着老東西看了過來。
「去吧去吧,多少歲月沒有貴客登門了,相逢就是緣分。」
老東西和煦一笑,擺手說道:「病秧子、瘸子你倆也別愣着了,病秧子你去準備酒水,瘸子你去準備美食。」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