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死?!
陳東瞳孔緊縮,心中不解。
堂堂五百多年,潛心修煉的老怪物,怎麼會從口中說出送死這樣的話的?
類似這樣的隱世人,陳東已經見過很多,甚至不乏親手斬殺過的。
這種隱世人,雖然性格各異,實力不同,但身上總有一些相通的地方。
譬如身為強者的桀驁和臉面。
譬如身為隱世人,一心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惜命。
偏偏,青虛子都沒有!
他如果桀驁,在乎臉面的話,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如果惜命的話,更不會直言送死!
「很難理解?」
青虛子微微一笑,右手輕輕垂落,寬大的青衫袖袍中滑落出一柄拂塵:「陳少主不用理解,只需要知道,老道是來送死的即可!」
嗡!
勁風自青虛子腳下升騰而起,呼嘯凌冽,逐漸罡猛,卷得他的青衫長袍獵獵作響,長須飄舞。
「送死豈不可笑?」
陳東眯起眼睛,心神緊凝,卻是不敢有絲毫大意,但嘴角依舊露出一抹嗤笑。
「有回報當然就有付出了。」
青虛子輕輕一笑。
下一秒。
轟!
他周身氣勁,恍若驚濤駭浪般,轟然沖霄而起,捲起一道足足十幾米高,二十幾米寬的幕牆,直接掀起地皮,朝着陳東橫推而來。
這一幕,驚悚震撼,波瀾壯闊。
一出手,便是全力!
陳東早有防備,當即沉腰立馬,血色氣勁翻騰洶湧。
面對氣勁幕牆,他直接一步上前,雙手緊握無鋒,悍然斬落。
一道十幾米長的血色劍氣,宛如蟒龍橫空般破空而去。
在撞擊到氣勁幕牆的瞬間,便將幕牆撕裂出一道巨大豁口,但碰撞遠不止於此。
伴隨着一聲聲轟鳴。
劍氣和氣勁幕牆相互撕扯,形成一道道氣勁匹練,宛若天女散花般,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慘叫聲不絕。
本就被雪域雄獅的獸王威壓,搞得混亂不堪,人仰馬翻的聯軍精銳,面對激射而來的氣勁,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當場殞命。
當然,這種層次的對戰,哪怕是逸散出來的氣勁,他們就算想躲避也躲避不了。
一劍斬出後。
陳東當機立斷,趁着現在聯軍精銳們被雪域雄獅的獸王威壓壓得混亂不堪的時候,和青虛子快刀斬亂麻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一旦讓聯軍精銳們反應過來,他們總有辦法收拾殘局,再度攻城。
到時候一面應付着青虛子,一面應付着聯軍精銳,北城門的防守壓力將會直線飆升。
然而。
正當陳東準備欺身而上的時候。
迎面殺機凜冽。
青虛子那張淡然的面龐,已經帶着盈盈笑容,抵臨近前。
好快!
陳東心臟狂跳。
電光火石間,他直接順勢將無鋒拖拽的橫亘在胸前。
鐺!
青虛子手中柔弱無力的拂塵甩出,卻是在碰撞到無鋒的瞬間,驟然堅不可摧,所有氣勁順着拂塵,灌注到拂塵尖端,形成滔滔大勢,轟然撞擊在無鋒上。
火花迸濺。
氣勁橫掃。
陳東臉色一沉,和剛才一般,腳步踉蹌着後退了好幾米遠,這才穩住身形!
「是武器的原因?」
陳東瞬間反應過來。
青虛子依靠着拂塵,儼然將力量控制的妙到毫巔的地步。
要知道,同樣的力量,擊打在一個面上,和一個點上,完全是兩種威力!
以青虛子的實力,再加上拂塵的特殊性,接連兩次擊打,饒是陳東全部抵擋,卻依舊被震得虎口發麻,五臟一陣陣翻騰。
「陳少主,當真是年少有為,踏天之人!」
青虛子抖手收回拂塵,誇讚的同時,勢卻不減,繼續朝着陳東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