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警方抵達現場,在小屋周圍拉起了隔離封鎖線。
法醫和法證都已經到場。
經過安雪的描述,警員們將閣樓上的天花板拆除。
白骨狀的屍體,就以坐姿的狀態,呈現在眾人面前。
他坐在屋頂的橫樑之上,手上還拿着泥瓦工專用的泥牆工具,看起來就像是這個人生前,特地把自己封在了這個閣樓之上,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的周圍,放着很多畫作,有些已經因為雨水、霉變的關係,完全腐爛,看不出是什麼樣的作品了。
但是,也有幾幅畫,保存的還不錯,撣去灰塵之後,能夠清楚看到是一家三口特別溫馨的畫作。
不出意外的話,這具屍體應該就是這個屋子的畫家主人。
他或許是接受不了妻子的自殺,所以才選擇用這樣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這時候,法醫中心的成員將白骨整理好,放到了黑色屍袋中,並且搬到了小屋外的林地上。
帶班的法醫主任蘇欣來到白骨前,做着初步檢查。
「屍體的頭骨處,有一道外傷,可能是被重物襲擊造成的。死者四肢和身體的骨骼,沒有其他傷痕,所以死者的死亡原因,還需要進一步解剖才能驗證。另外,從死者的骨骼和牙齒情況來看,是個年紀在35到40之間的男性。」
蘇欣說着最初步的驗屍結果,助手何成傑逐一記錄下來。
這時候,一直跟在安雪身邊的白旭,突然開口道:「死者頭部的傷痕,明顯是一處舊傷,跟着死者至少有十年之久了。這處傷痕,跟他的最終的死亡,沒有直接的關係。」
……
此話一出,蘇欣生氣了,抬頭看去,怒聲質問:「你是什麼人?不知道警方封鎖區,閒雜人等不能進入嗎?」
一旁的何成傑看到白旭,臉上頓時露出了欣喜之色:「白旭老師!」
蘇欣一聽是白旭,表情有點驚訝:「白旭?你不是在休假中嗎?怎麼會在這兒?」
白旭完全不理她,蹲下之後,查看白骨的情況。
「死者的胸骨處,也有一處舊傷,很可能是被什麼尖銳器械刺傷的!這處傷痕,跟死者頭部的傷痕,應該是同一時期留下的。」
……
何成傑愣愣地站在原地,也不知是該聽白旭的,還是聽蘇欣的。
安雪看着白旭目前的狀態,知道他是進入了本能的工作狀態,於是道:「小傑,直接記錄。」
「是!」
何成傑答應得特別爽快,心想自己果然還是適應白旭的驗屍模式。
蘇欣看着這一幕,心裏有點不服氣,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認,白旭的初步驗屍結果,精準無比,比起自己更加細緻。
「死者死前應該沒有受過任何外力作用的傷害,所以,等回了法醫中心,可以提取死者的骨髓,化驗屍骨中是否殘留藥物成分。」
白旭說完這一切,似乎是恢復了小孩的心性,抬起頭看着安雪,嘻嘻一笑,說:「老婆,我想吃糖。」
安雪朝他伸出手,讓他站到自己身邊,然後帶他去洗了手,就把彩虹顏色的棒棒糖放到他手上。
白旭開心地撕開糖紙,津津有味地吃着。
同時,安雪看到了他指節處的傷痕,想到他之前跟那個靈魂學專家打架的畫面,立刻走去急救車前,要了一些消毒藥水和繃帶,為他處理傷口。
「疼的話,就喊出來。」
安雪用碘伏為他清理傷口。
白旭卻只是笑嘻嘻地吃着棒棒糖,完全沒有露出疼痛的表情。
很快的,安雪為他包紮好了傷口,見他一直對着自己憨笑,不覺皺眉問道:「笑什麼?傷口不疼嗎?」
「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