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冷然地和她對視着,繼續提問:「吳峰呢?他是什麼時候知道你是兇手的?」
「就在你們放他回家之後,他拿着塑料勺子上的『笑臉』,質問我,迫使我說出了真相。」
「然後,他就給你餵了安眠藥,把你藏進了廁所的隔間?」
「是。」
吳曉蓉長舒了口氣,說,「我哥說,既然犯了錯,就應該承擔責任。於是,他鼓勵我,向警方自首,承認罪行。還告訴我,不管最後被判多久,他都會等我出去。可是,兩條人命,我哪裏還有機會出去?」
說到這裏,她苦澀的笑了起來,繼續道:「但是,只要是他希望我做的,我都願意去做。所以,我答應了他的請求,決定吃過午飯,就去警局自首。沒想到,他竟然要為我頂罪!然後在飯菜中下了安眠藥。」
她的聲音越發低沉,說到最後,幾乎一種自我的獨白:「他總是這樣子,永遠在為我着想。所以,我不能再拖累他了。我犯的罪,我自己承擔。不管,最後的宣判結果是什麼,對他都是一種解脫。」
安雪靜靜凝視着她,心裏完全可以體會她對吳峰的那份感情。
只是,這份感情,用錯了方式,否則就算未來的日子很短暫,只要兩個人能夠相愛相守,就是一部最美好的童話結局。
「這份口供,你看一下,有沒有什麼需要糾正的地方。如果沒問題,就簽字按手印吧。」
說着,安雪把簡晶晶記錄好的口供,推到吳曉蓉面前。
吳曉蓉根本沒有看,直接簽名,按下手印,落款處還畫上了她專屬的那張「笑臉」。
安雪接過記錄本看了一眼,讓簡晶晶把人押進了拘留所。
很快的,安雪走出偵訊室,在走廊上站立了片刻,從外套口袋裏拿出一根薄荷味的棒棒糖,送進嘴裏。
吳曉蓉的口供,讓她不停地想起兒時,那個最黑暗的夜晚。
兇手的腳踝處,同樣是一朵黑色彼岸花,但是花蕊處的字母,到底是什麼呢?
她擰着眉,靠在牆上,努力回憶着。
可惜,記憶很模糊,根本沒辦法想起來。
這時候,有人來到她身邊,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發呆表情,忍不住抬手,在她面前晃一晃,卻發現她依然沒有回過神來,便板起臉,冷聲道,「你這是在想誰,想得心無旁騖?」
……
安雪愣了一下,熟悉的聲音,讓她瞬間回神,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白旭,道:「哥,你什麼時候來的?來多久了?」
「你說呢?」
白旭雙手環胸站在她面前,原本還因為早上的事情生氣,現在看到她的臉色不太對勁,便忍不住關心道:「兇手認罪了嗎?」
「嗯,認罪了。」
安雪點了點頭,神情還有點小懵,並沒有完全從剛才思緒中,恢復正常。
白旭沒好氣地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那你這是什麼表情?好像很不願意見到我似的。」
「哪有,」安雪嘟着嘴,揉了揉額頭,認真道,「我還想着等會兒約你一起吃晚飯呢!」
「是嗎?」白旭挑眉打量着她,半信半疑道,「那我怎麼覺得,你很不開心呢?」
「額……」
安雪遲疑了片刻,從褲兜里拿出一張畫紙,送到白旭面前:「因為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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