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劉興國都在試圖教育方明,要有愛心,要有責任感,做人不能這麼雙標,不管是受害者是誰,都應該一視同仁巴拉巴拉的。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方明目手握方向盤,目不斜視,冷淡道「我沒叫你把十幾個人的資料照片給我看看吧?也沒問你到底有多少個人。既然你覺得我雙標,那我就雙標到底好了,你先把資料照片給我看,看完再決定去不去。」
劉興國嘿嘿乾笑,企圖矇混過關。
「資料都在局裏呢,臥槽!你別掉頭啊!前面就到現場了!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呢!不能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啊,你得有自己的原則,你要相信自己不是一個雙標的人!」
方明壓根兒不吃劉興國那一套,聽劉興國推說資料在局裏,方明立馬在路口掉頭。
無奈之下,劉興國只得認慫,「誤會,方小子,都是誤會,雙標的是我!咱先去現場好吧!」
「呵」方明挑釁十足的笑了一聲,猛打方向盤,車子再次掉頭,向案發現場奔去。
唔,怪事,自己今天開車怎麼這麼野蠻?方明腦子裏突然蹦出這樣一個念頭。
肯定是被于晴傳染了,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行車不規範,陰司魂哭散,文明駕駛,文明駕駛。
車速緩緩降下來,身後不斷傳來喇叭聲,隨便喇叭怎麼想,方明就是不搭理,轉速表都是死死吊在三十碼的刻度上,一分一厘都未曾逾越。
劉興國坐在副駕駛,臉上寫滿了鬱悶,他不知道方明又是哪根筋搭錯了,開得跟蝸牛一樣。
就這樣在路上足足晃了15分鐘,兩人才到達目的地。
那是一棟非常老舊的居民樓,是從70年代遺留下來的老舊「物件」。幾十載風雨洗禮,使得樓外牆皮脫落,斑駁不堪。
走進樓道,一股潮濕且霉爛的味道瞬間侵佔了兩人的味覺,方明下意識皺起眉頭,原來在這個光鮮亮麗的城市裏,還有這樣的角落存在。
劉興國沒什麼反應,一來他已經來過一次,有了準備,二來嘛,這點味道對他來說還不算什麼,干刑偵的見得多了。
不過他注意到了方明的反應,介紹道「這是棟老樓了,70年代修來安置一個企業的下崗職工的,現在還住在這的都是一些老年人,還有一些女人。」
女人兩個字,劉興國咬得比較重,方明秒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有時候,男人間的交流,就是這麼樸實無華又有趣。
「她們為什麼會住在這樣的地方?」方明不理解。
劉興國語重心長的答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兒便宜啊,而且住戶大都是老年人,不多事,再加上沒有監控,監管不嚴,更沒個小區門衛什麼的,出入方便,做起事來更方便。」
又是一場樸實無華的交流,做事更方便?呵,男人!
行至四樓,劉興國輕咦一聲,「怪了,門怎麼是開着的?封條呢?隊裏應該沒人過來才對啊。」旋即他像想到了什麼一樣,放緩腳步,伸手摸向自己的配槍。
方明也輕輕握住了兜里的乾勺,他知道劉興國想到了什麼——犯罪心理學的一個理論兇手有相當的概率返回作案現場,有的是為擔心現場留有未曾清理掉的痕跡,有的則是為了——享受,享受犯案現場帶來的成就感。
後者聽起來像個變態,神經病,但能犯出這種案子的,不就是變態和神經病嗎?
劉興國身子微躬,肌肉緊繃,側着步子一步一步邁上台階,像一隻潛伏起來隨時準備撲向獵物的獅子。
「後生仔,你又來了?」突如其來的聲音刺激得劉興國渾身一抖,瞬間完成了,轉身,摸槍,半蹲三個動作。
看清聲音的來源後他鬆了一口氣,「阿婆,是您啊,您老怎麼在樓梯上坐着,嚇我一跳。」
說完,那口氣又提了起來,假如兇手真的在屋內,說不定已經被驚動了。
「還不是你們警察嘞,剛才有兩個後生仔,敲了我老婆子好久的門,非要拉我出來問東問西的,老婆子我說得累了,就在這裏坐着歇歇。」阿婆頗有微詞,語氣充滿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