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犬真沒良心,丁香救了他,待他可比楊戩好多了。他呢,不但出賣沉香,連丁香也抓去了!」聽着囚室里的對話,龍八很是替丁香不平,憤憤而又不解地問:「不知他圖什麼,難道就圖楊戩賞的那根骨頭?」
梅山兄弟倒是明白,老六替他解釋道:「也不能怪他,他原身就是條狗,本性如此,骨子裏帶來的。」又轉而問康老大:「大哥,哮天犬自從吃了無憂草,處處不對勁,見人就嗅,嗅完又懨懨的。尤其是中秋回來,更是變本加厲,成天嚷嚷我們味道不對,要出去。你說怎麼辦是好?」康老大明白是見了楊戩之故,暗罵他那時候還能害人,也想不出辦法,只好說:「實在不行,只好再去要些無憂草給他。他再不正常,也比跟着楊戩的好。」
話說到這兒,見鏡里楊戩眉峰擰起,雙目垂下,略顯出不忍之色,康老大不由又嘆道:「哮天犬對他真的是仁至義盡了,但願楊戩還有些良心,聽了這話,剩下的日子能待他好些。」
不等哮天犬出來,楊戩已獨自回了後殿,三尖兩刃槍橫放於腳下,眼睛微閉,不知在想些什麼。睜眼時,似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向殿外看去。哮天犬正趴在遠處欄杆上呆呆地想心思,楊戩嘴角輕揚,隨即喚來老六,讓他傳這隻笨狗進來。
「他要做什麼?」眾人閒着無事,以猜測楊戩行動為樂,只因他心思莫測,少有中的,反更有興趣。這時沉香又開始提出問題。
跟楊戩最久的梅山兄弟無疑最有發言權。見哮天犬悄然進來,伏在楊戩足邊靜待主人命令,老四肯定地說:「是要撫慰哮天犬,這馭人之道他不會不懂。哮天犬雖忠心,但看得出,已對丁香有了內疚,任其發展下去,弄不好會出什麼事。所以他定要在此時讓他徹底服帖,再無二心。」
楊戩望着足邊的熟悉身影,淡淡地問:「哮天犬,你恨我嗎?」哮天犬低頭道:「屬下不敢。」不敢,那還是有吧,讓你吃了段時間苦頭,也難怪如此。楊戩這樣想着,口中只說:「當初你闖下禍端,我不罰你,就無法管束別人了。」梅山兄弟嗤之以鼻,好牽強的藉口,追隨千年的部屬,就這樣輕易趕走?哮天犬沒有這麼多心思,主人讓他回來,還給他一個解釋,他已經心滿意足了,連連應是。楊戩說:「好好干吧,我會想辦法醫治你的鼻子,只要你能夠忠心耿耿地在我手下效力,有我一口肉吃,就一定會有你一塊骨頭啃的。」眾人嘆氣,這時候,哮天犬該是把那點子不滿全忘了吧,果然就聽哮天犬樂呵呵地抬頭涎着臉道:「謝主人。主人,如果可能的話,屬下還是希望能吃到肉的。」這條好養的笨狗啊,楊戩失笑,伸手撫着他的頭髮,主僕二人相視一笑。
「你回來做什麼呢?再跟着我,你會倒大霉的。」揉着哮天犬的腦袋,楊戩半真半假地說,誰也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是怕哮天犬動搖,再緊上兩句,好哄得這狗兒呆呆地聽他使喚?哮天犬只當主人玩笑,嘿嘿地討好:「只要主人不趕我走,我情願跟着主人倒霉。」康老大在鏡外直搖頭,一語成讖,哮天犬,你還是早些離開楊戩的好。
「傻東西。」楊戩笑罵一句,一掌拍在他腦門上,推了個後仰,「真是個傻瓜,跟了我這麼些年,一點長進沒有。你也不是沒在凡間呆過,居然這麼沒用,要不是丁香,你怕是真回不來了。」本是一時想到,但說着說着,楊戩真的有點生氣了,恨鐵不成鋼地敲了他一下,看得眾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小玉吃吃笑着說:「哮天犬可以去練鐵頭功了,整天被楊戩又是敲又是打的。」說得眾人又是一樂。康老大道:「說起來可能是習慣了,畢竟哮天犬跟了他太久,而修成人身也不過數百年——不過到底是成了人身,楊戩怎還能這樣待他!」
他是這樣想,但哮天犬一點也沒有受侮辱的感覺,反而樂在其中,只是對主人的責怪有些惶恐,也有一點點的委屈。在凡間獨自闖蕩,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更何況這次還傷了一條腿,主人也沒為他治好。不過他聰明的沒作聲,主人總是對的,萬一亂說話惹得主人生氣,再將他趕走可怎麼好。對他的愚忠,眾人只有怒其不爭,替他嘆息而已。
楊戩罵了兩句,心上湧起擔憂,這個笨蛋,該拿他怎麼辦好。「笨蛋!」他低叱一句,「總不用腦子,我若死了,你怎麼辦?」哮天犬抱住他腿:「主人怎麼會死,主人是三界中第一,
第十五章真偽更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