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聲大叫,險些跌入湖底,幸好龍四公主趕來為他過生日,這才幫他收回了燈,解了圍。
但兒子卻對四公主的身份產生懷疑,一迭聲追問不果後,小小孩兒,也覺出了自己的與眾不同,大叫一聲,「你們知道嗎,我現在覺得自己象個什麼?象個妖怪!」不顧一切地衝出屋,連四公主,都追之不及。
三聖母不禁靠近了兒子,滿心的愧疚。此時,天已破曉,楊戩正在凌宵殿早朝,恭列朝班之中,三呼萬歲,禮拜如儀,八百年來眾人見得慣了,不願多看。但王母淡淡傳下的一句話,卻立刻將眾人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楊戩,蟠桃盛會舉辦在即,三聖母心細體貼,三界知名,我有意讓她來籌辦全局。你最近去一趟華山罷,傳我懿旨,讓她上天領命。」
楊戩微震了一下,卻唯有出列施禮受旨。餘下的朝會時間,他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玉帝處理事務,問到他時,他也多半敷衍了事。但臨近結束,王母卻又開了口,「還有一件事,現有的天條,對男女私情的懲罰還不夠嚴厲。從今天起,另加補充,不但思凡者要受到懲罰,知情不報者也要嚴加懲處!我就不信,絕不了這等歪風!」
忍不住暗暗抬眼去看王母,宮服盛妝,雍容之下,隱藏的卻是他都琢磨不透的陰森。王母不同於老君,老君雖然詭計多端,但起碼還象個人,有着人的欲望和缺點,對自己,也多少有着幾分惜才之心。但這個女人呢?八百年了,或許真的贏得了她的信任,但他卻知道,在她心中,自己只是個很好用的工具,一旦沒有用了,就勢必被棄如敗履。
知情不報者也要嚴懲麼,不知有什麼風聲傳到她的耳中。應該不是三妹的事吧,但蟠桃會近在眼前,又該如何應付過去?散朝後,楊戩臉色沉鬱,在南天門外靜立了半晌。嫦娥經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卻是駐下了雲頭。
「娘娘要召三聖母上天籌辦盛會,這也是對她天大的恩寵了。」嫦娥站在不遠處,輕輕說道,四下里再沒有其他人,楊戩知道,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看看這個自己掛念了幾千年的女子,近在咫尺,卻又似遠在天涯,從來都是如此。她常年獨守着廣寒宮,消息閉塞,一直以為,只是劉彥昌被驅走,三妹卻無恙。否則,只怕這般遠遠地,冷冷地幾句話,她都會不屑再說了罷?
「多謝仙子惠言,楊戩定會儘快傳了娘娘懿旨。」
心中感觸萬千,臉上,卻是不變的漠然。玉樹被毀的那一日,他就已親手毀去了自己最後的希望,那種希望,不是他所能擁有的。但嫦娥接下來的一句話,饒他早已習慣了她的冷言冷語,卻仍是驀地握緊了拳。
「我還記得,以前你常會去廣寒宮看看……看看玉樹的。有的過失永遠無法補救,所以,三聖母的事,你還是儘早辦妥貼為好。我下凡不便,只有等着她上天來,才能好生地述一述姐妹之情。」
說完這段話,嫦娥便往廣寒宮去了,楊戩逸出一聲輕嘆,他自然明白,她話里,隱約的是警告之意。是怕自己將三妹的事上報給王母?也難怪,在你心中,為了權柄和地位,司法天神原本便是不惜一切的。
鏡外的嫦娥低下了頭,心緒複雜。後來的事,證明她的警告並非無的放矢。但是,至少到目前,她仍是誤解了他。他雖親手壓妹妹入山,可心中的苦澀,並不比山下的妹妹少上分毫啊。
等她回過神來時,楊戩已到了劉家村。凡間的今天,是外甥的十六歲生日。朝會的事,仍令他有些不安,但想着又能見到那個稚氣的少年,卻難得地有了幾分期待的感覺。
來到湖面,沉香正將石頭砸向湖面,一付極生氣的模樣。楊戩一愣,只道小孩子家鬧彆扭,淡淡地笑了笑,問:「什麼事讓你生這麼大氣?」沉香轉頭見到,露出了笑臉,叫道:「真君老爺!」
真君老爺?楊戩又是一楞,微微有些辛酸,這個稱呼,他已聽了千餘年了,但是,這個孩子,怎麼也可以這麼叫呢?看着他象煞了三妹的面孔,想起三妹的懷疑,想起嫦娥話中有話的冷諷,他突然便有了一絲衝動,說道:「別這麼叫我,孩子。」
沉香不知他心事,奇道:「那我叫你什麼啊?」楊戩輕嘆道:「如果非要叫點什麼,就叫我舅舅吧。」沉香喜道:「好的,舅舅!」 只看得小玉失笑起來,說
第七章祈福藉金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