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並未在北大營多做停歇。
北方戰事已經吃緊起來,要是沒有及時支援,突厥將會猶如入無人之境。
對北方的大唐百姓進行燒殺搶掠。
將會造成非常大的損失。
江楓帶着這五千驍衛精銳的第一天,就察覺到了一絲異狀。
這些可都是驍衛中的精銳。
一個一個兵強馬壯。
都是上過戰場,經歷了鮮血的洗禮之後,活下來的老兵。
從十幾歲開始到現在,戎馬生涯二十多年,正是他們精力、體格、戰鬥力最強盛的時候。
而這個時候的他們,自然也有着屬於自己的高傲。
讓江楓一個白淨少年郎帶着他們上戰場,自然會不服氣。
江楓並沒有說什麼,幾位副將還算是通情達理之人,知道軍令不可違。
連裴老將軍都未曾說什麼。
他們自然也不會說什麼,其中還有人已經得到了裴老將軍的命令,誓死保護驃騎將軍的性命。
他們是戰士,是軍人。
遵從軍令是他們刻在了骨子裏面的思想,就算是心有不服,也不會真的就表現出來。
如果驃騎右將軍真的是一個草包。
那裴將軍也不會私下裏囑託他們,要保護好他,其人有大用!
江楓也沒有解釋。
只是一直急行軍,從長安的北大營,北上到了恆州。
這一路,從未叫苦,也從未有過耽誤了時間和戰機的行為,倒是讓五千驍衛稍微佩服了一些。
等到到了恆州,見到了恆州左金吾將軍曹懷舜之後,江楓先是施禮,然後便直接詢問戰況。
「這天實在是太冷了!那突厥已經偷襲了好幾次,都被擋下來了。
但是這並不是長久之計,我們需要主動出擊。」
曹懷舜也算是新晉的名將,攻城略地稍微差了一些,但是守城之能還是有的。
北風呼嘯。
江楓隨着曹懷舜上了城牆,見到了外面在寒風之中,豎立着旌旗的突厥大軍。
「將士們一個一個都凍得直哆嗦,不少人的雙手都凍腫了,如何能主動出擊呀!
這突厥本就是苦寒之地的人,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天氣。
而我們這裏的戰士們,卻都是關中子弟,大部分都忍受不了這太過寒冷的天氣。
士氣已經低迷,只好堅守恆州了。」
曹懷舜嘆了一口氣。
對於朝廷派遣來了這麼一位英俊神物的少年郎先鋒將軍,心中多少是有一些疑惑。
但是事情已經這般。
他就算是懷疑對方只是來鍍金的,也要把情況說一說,互相商量一下對策。
能把恆州守住了,也算是功勞一件。
江楓看了看天。
「這天氣的確不利於主動出擊,就算是守城,也一定要保證將士們的溫暖,不能沒上戰場,卻一個一個凍死在城牆。
就算是熬,那也要熬到突厥主動放棄。
大將軍,末將建議,如若城內柴火不夠,那就拆了房屋,一定要讓將士們能夠有火取暖。
大總管已經領兵北上,我等一定要堅持到最後,不能放突厥人進入恆州!」
曹懷舜點點頭,對江楓稍微高看了幾眼。
對方能夠想到直接拆了房屋取暖,便說明也是有幾分謀略和膽氣。
其實他已經想要這麼做了。
下了城牆。
江楓回道自己的營帳,營帳內燒着炭火,倒也還算是溫暖。
但是對於江楓而言,他並不會感覺到有什麼寒冷,因為體質原因,這一點兒冷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少將軍,我等幾人商量之後,以為可以修整一天,趁着夜色,還有突厥疏於防備之下,直接夜襲,或許可以打退城外的突厥敵軍!」一位副將上前建言道。
江楓搖搖頭,回道:「突厥的探子,或許已經得知我們前來支援恆州,多少會有一些防備。
今夜偷襲,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幾位副將互相看了看,本來就對於這位長得太好看,猶如貴公子一樣的少年郎,就不怎麼看好。
現在看來,更加覺得他不懂戰事,就是來混一個軍功的。
可是對於他們而言。
守城的軍功,遠遠不如上戰場和突厥展開殊死搏鬥,打退了突厥,殺了多少突厥敵軍,
這才是真正的軍功。
見到這一條建言未被採納,眾人互相看了看,也只好作罷。
等到了第二天。
曹懷舜讓人送來了一些木柴,正是城內一些廢棄的房屋拆下來的木柴。
雖然北門被突厥佔領,但是這南門還是可以出去的。
然而山中的樹木已經被砍伐的差不多了,還要顧及這城內的老百姓。
沒有了木柴,他們更加容易凍死。
幾位副將圍着火爐取暖,小聲地議論着。
「我看這位右將軍就是來混一個軍功,根本就不是帶着我們來打仗的!」
一人忿忿不平,來到了恆州,他們就坐在這裏取暖,實在是太無聊了。
另一人倒是勸慰道:「你啊,就是太直率了,我們只要是遵從軍令便可,怎麼打仗,難道這曹大將軍,還沒有你懂嗎?」
又有一人,帶着一些奇怪和好奇的神色,問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位少將軍好想不怕冷?」
此一言,倒是引起了眾人的疑惑不解,細細想來,好像真的是這樣!
他們都凍得圍在火爐邊上了。
那位少將軍卻坐在那裏悠閒地看着書,又或者是喝茶、發呆,很少取暖。
「以某看,這位少將軍就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罷了!」
幾人卻心思各異,真要是要風度,這活兒早就凍得臉色鐵青了吧?
但是看看少將軍,還是唇紅齒白、怡然自得。
三天之後,不僅僅是副將們沉不住氣了。
其他的驍衛也沉不住氣了。
外面的突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