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帝王,宋徽宗身先士卒,常常廢寢忘食寫生,筆墨真實而回歸自然。
其畫工精絕,敷色美艷驚人,完美自然的靈動風姿,盡顯筆墨大觀氣象。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其繪畫水準在古代諸多著名畫家中,也堪稱少有的藝術奇才和全才。
因而其自詡「天下一人」並不為過!
當然,這所謂的天下第一人,只是在藝術方面。
張天元跟着那地主去了他家,地主取出了他所說的那件寶貝。
是一個團扇。
宋徽宗趙佶狂草團扇《掠水燕翎詩》!
設色絹本,直徑28.4厘米。
釋文:「掠水燕翎寒自轉,墮泥花片濕相重。」
對於草書,我們並不十分看重筆墨過於強調洋洋灑灑而一鳴驚人。
懷素的跌宕,張旭的狂逸,山谷的靈動翻轉,這些都是筆墨與個性的完美結合。
張天元曾欣賞到徽宗帝所作的狂草《千字文》手卷。
這應該是徽宗傳世最浩瀚的狂草巨製。
徽宗確切地說,他應該是位非常典型的完美藝術家。
打生出來,當一國帝王好像並不是徽宗的絕對強項。
把大宋江山丟給「吃人肉不吐骨頭」的兇悍金韃子,這似乎好像已經順理成章!
他寫狂草是有苦衷之樂的,現在大宋只剩下「半壁江山」,由於自己的治國柔弱,今已無力回天。
說白了,也只好通過奮筆疾書的狂草泄憤,這樣方能使自己的內心世界得到暫時的忘憂。
狂草《千字文》寫得跌宕起伏,筆墨大氣不拘,一氣呵成而神完氣足。
這幅浩浩手卷,側勢翻轉的用筆,多凸顯出山谷道人的筆墨氣象。
我們常說,在今草、行草、章草中,應屬狂草最難寫。
因他並不是肢體簡單的筆墨駕馭,而是書寫者博大思想的筆墨堆積。
數千年的書法延續,的確造就了不少書法名家,但於狂草一道精能精善者幾乎寥寥。
通常人們認為狂草寫的最為成熟的當推「顛張醉素」和山谷道人。
徽宗在諸多人的眼中,是個大畫家;當然,也知道他千古著名的「瘦金體」書法。
而於徽宗能作狂草,好像知道的人並不是很多,今天看到他寫的狂草《千字文》,真的讓人吃驚不小……。
徽宗這幅短短十四字的狂草團扇,寫的小中見大,筆墨揮灑直瀉千里,應該是宗素師的筆墨味道。
在張天元看來,它的氣場並不遜於手卷《千字文》。
小小團扇,如果想寫得超然出眾,實際上並非易事。
人們常說:胸有成竹,意在筆先就是這個道理。從此團扇可看出,徽宗的確是胸有成竹,下筆翻轉自如,毫無筆墨遲澀之態。
徽宗此狂草最絕的用筆,就是不經意地揉進了章草的古韻筆法。
看得出,徽宗筆墨思想內涵之豐富,在揮灑馳放中多了份清新和散淡。
另一點,他驚蛇即興狂草,融的是「瘦金體」纖勁爽利的用筆之法,以及工筆勾勒細膩神俊的表現手法,使清勁靈動的狂草內含更加神完氣足。
千年書法,造就出千年的「書畫之帝」。
我們在古人幽幽的筆墨中,終於得出了一個完美的結論,那就是,寫書法的尺寸大小並非衡量筆墨高低的唯一標準,而最重要的要看作品是否能千古傳世。
徽宗丁點盈尺小扇,寫的如此超然不群,落「天下一人」款決非浪得虛名!
末了,引楊仁愷謂其草書曰:「……草書怪怪奇奇,大大小小。有的如騰猿過樹,逸虬得水,有的或連或絕,如花亂飛;有的若枯松之臥高嶺,類巨石之偃鴻溝;有的如飛鳥出林,驚蛇入草。」
寫的形象貼切,入骨三分。
張天元是的確沒料到竟然無意之間能得到這麼好的東西。
宋徽宗的作品,其實每一件都堪稱寶貝的。
雖然是個落魄皇帝,可卻不能掩蓋他在藝術方面的光輝才華啊。
既然得到了別人的東西,張天元自然不會不辦事兒。
然後就和這個地主約好時間,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