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天元準備解石的時候,周圍忽然間就靜了很多,只有遠處還有熙熙攘攘的聲音,不過圍在周圍的那些看客們都安靜了下來。
看到一旁的徐胥緊緊抓着手中的包,張天元忽然笑道:「緊張嗎?」
「嗯,這可是一百萬買來的石頭啊,要是切開了什麼都沒有,還不虧死。」徐胥沒有見識過賭石的場面,自然會感到緊張,其實別說她了,就算是見識過很多次的那些賭石行家,也會緊張地,畢竟這是一百萬的毛料,可不是幾百塊的毛料啊。
張天元之所以不緊張,那不是因為他心理素質有多麼好,關鍵是在於他知道這裏面有翠,所以切的時候自然也就放心大膽了。
「姑娘,這是你男朋友吧,在他沒有動手之前,我還是要再奉勸你們一句,賭石是有錢人玩的遊戲,一刀富,一刀窮,但是卻也有十賭九輸的說法,大多數人為了賭石都導致傾家蕩產了。」那位和張天元賭博的老者奉勸道。
「老人家,你不必多言了,我相信他。」徐胥因為熟悉張天元的性格,這傢伙一旦決定了的事情,你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所以到了此時,與其說一些讓張天元緊張的話,還不如堅定地支持呢。
張天元笑了笑,手上的切石機已經開始動了。
這一旦切下去,想反悔都不可能了。
儘管能夠看到裏面翡翠的形狀和大小,但張天元還是十分小心,這是個精細的活兒,就跟做手術一樣,你縱然能看到血管,能看到臟器,可是也得非常小心,一個小小的失誤,就可能會出大問題的。
隨着切石機的聲音響起。石頭的碎末開始不斷飛濺,徐胥被張天元護在身後還沒什麼,可是有些靠的太近的觀眾,就被飛濺的碎末給打疼了。
很多人都戴起了護目鏡。這是觀察切石的好工具,別的地方倒是不怕被碎末打了,就怕眼睛裏面進了碎末,那可得難受死了。
切石機的聲音,仿佛與周圍那些看客們的心跳融合在了一起,隨着聲音的加速,他們的心跳也都加速了,一個個緊張的不得了,要知道這並不是他們的毛料啊,他們居然也如此緊張。這就是賭石環境下的效應了。
很快,毛料就被切去了很多,張天元下刀極准,看得周圍那些人也是嘖嘖稱嘆,本來一些人還緊張這年輕人解石。會不會直接把毛料給切壞了,把裏面的翡翠也給切爛了,現在都鬆了口氣了。
為了更清楚地觀察紋理,順着石頭的紋理切比較容易一些,張天元從旁邊準備好的水盆里舀了點水倒在了毛料之上,將碎末沖洗了一下。
「這怎麼還沒出綠啊,該不會真像那位老者所說的。就是表皮那一片綠,裏面根本什麼都沒有吧?」
因為將近三百斤的石頭已經被切去了大半,剩下的不過就是籃球大小了,居然還沒見到新綠,甚至之前開門子的那一片綠都被切走了,下面還是什麼都沒有。所以這會兒已經有人開始相信那老者的話了。
徐胥也有些緊張,他看到張天元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以為張天元沒信心了,所以將手放到了張天元的肩膀上,以示安慰。
張天元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不要怕。賭石就有輸贏,沒有誰可能一定贏的,這不是還有這麼多沒切開嗎,我還沒輸呢。」
「嗯!」徐胥點了點頭,臉色有些緋紅。
張天元似乎是有意戲弄周圍看熱鬧的人,再次動手解石的時候,直接將那籃球大小的毛料從中間一分為二了。
他看得清楚,翡翠在其中一半內,所以這一刀子下去,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可是旁人看不出來啊,於是這個時候,就有人開始議論起來了。
「垮了垮了!年輕人果然是年輕人,薑還是老的辣啊!」
「是啊,賭石就是有風險,這毛料從石皮上來觀察,那絕對裏面應該有翠的,現在卻什麼都沒有,唉。」
「誰說不是呢,毛料不切開,連神仙都不知道裏面有什麼吧,一個年輕人而已,居然真敢賭啊,你說你花一百萬買毛料也就是了,還把祖傳的玉墜賭進去了,敗家啊!」
「是哪家的富二代吧,這麼不心疼錢!」
一時間,周圍那些人可以說是完全將張天元看成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敗家子了,反正說什麼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