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看出來,劉姓老者很緊張,額頭上冷汗都滲出了一大片。
因為按照他的預測,這打磨出兩到三毫米,應該就可以看到綠了,如果沒有的話,那這一次賭石就基本是宣告失敗了。
他可不是張天元,看不到毛料裏頭,絕對不敢貿然把料子完全解開的,那種做法風險太大,可能會導致最後一敗塗地,賠的一塌糊塗。
而如果是半賭料子的話,最起碼還會有人肯出價買的,總能挽回一點損失。
砂輪與石頭摩擦發出的刺耳的聲音聽得池田佑很不舒服,那濺起的石屑,也讓他不斷挪動自己的位子,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到了警戒線的最邊上了。
就這樣的人也敢賭石,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真夠可以的。
「綠!出綠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那個橫切面上去了。
張天元其實早就發現了,劉姓老者的判斷還是比較準確的,他那個切口往下再有兩三毫米的確能出綠,不過這綠可不怎麼樣,應該說,只是整塊料子的一點雜綠而已,檔次也就是油青種。
所以當眾人驚叫起來的時候,劉姓老者臉色卻有些陰沉不定。
現實與他的估計出入太大了,在他的估計之中,這塊料子最起碼也能出玻璃種的料子,就算不帶綠,那也是很值錢的,可是現在呢,一片油青種的料子,即便是整塊石頭都是這樣的料子,也值不了幾個錢的。
「劉老先生,您怎麼了,這個不好嗎?」池田佑不是很懂,但他看到劉姓老者的表情,就知道情況不太妙了。
「是不太好,這是油青種,不值錢的。」劉姓老者搖了搖頭道。
「完了!」
池田佑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徹底懵了,兩千萬歐元啊,他本來以為這是張天元看中的料子,一定會非常值錢的,可是現在劉姓老者卻告訴他這料子根本不值錢。
「也不一定,或許還有機會。」
劉姓老者咬了咬牙道:「池田君,如果你不怕把這料子切壞的話,就讓我再切一刀吧,我堅信這塊料子裏面可能會有玻璃種的翡翠,甚至是玻璃種帝王綠的翡翠。」
「切吧切吧,反正都這樣了。」池田佑有點有氣無力地說道。
得到了池田佑的肯定回答,劉姓老者咬了咬牙,再度開啟了切石機,咬緊了牙關,直接在那毛料中間切了一個口,他本來很期待看到翡翠的,可是這一刀切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心中着急而又氣憤的他,直接在刀柄上用力,將剩下的料子一分為二了。
這是下狠手了,反正料子不是他的,再說了,池田佑也已經答應了讓他切了,他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根本不用用水清洗,那個切面上看不到絲毫的綠意。
「垮了!剛剛那油青種好歹還能賣點錢,這下子好了,估計沒人要了吧。」
「是啊,不過劉老先生也是夠膽大的,這居然一分為二,這種下刀的方法,我也就在張老師那兒見過,不過人家張老師那一刀下去就能見綠,可這就不行了。」
議論聲再度響起,都在為劉姓老者感到可惜,畢竟很多人在解石上都解垮過,所以也沒必要去笑話劉姓老者,只能是嘆息一聲,表示倒霉吧。
當然,笑話一下那個什麼都不懂的池田佑還是沒問題的,那傢伙多牛啊,居然敢花費兩千萬歐元買這樣一塊料子,還以為他有多大的信心呢,結果根本就是個二百五。
張天元則是心裏頭緊繃了起來,他不怕劉姓老者解出好翡翠,而是擔心劉姓老者繼續這麼胡搞,回把裏邊的玻璃種帝王綠的翡翠給直接切壞的,這種刀法實在是太過野蠻了。
「劉!你賠我錢!你到底懂不懂賭石啊,這是什麼垃圾料子!」
就在張天元擔心不已的時候,池田佑看着地上被切成兩半的石頭憤怒了,他突然間抓起石頭就朝着劉姓老者的頭上砸了過去。
兩千萬歐元,說實在的,真得是可以讓一個人發瘋的。
可是不管是誰都沒想到,池田佑竟然敢這麼做,這石頭要是砸下去,那劉姓老者就要一命嗚呼了。
雖然張天元不爽那老傢伙,可是畢竟人命關天,再說了,他跟這劉姓老者之間所謂的恩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