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的外在生命。」
「現實的情感要求與之相適應的形式,而這形式又強化了情感的表現,兩者相互需求、相互生發、相互依存,共同構成了這幅畫神奇的總體風格。」
毫無疑問,如果張天元不使用查微能力的話,絕對不容易看出三人筆法上的細微差別,似乎是有意的惡作劇或者玩笑,抑或是故意留給後人的一個謎語,這幅畫充滿了孩童般頑皮的意境。
「不知道劉先生可曾聽說過馮臼、姚尊這兩個名字?」張天元突然問道。
「汗顏得很,並未聽說過。」扇子劉畢竟擅長的是青銅器的鑑定,沒聽說過馮臼和姚尊倒也情有可原,甚至一些專門研究字畫的人都未必聽說過此二人的名字呢。
「倒也不妨,齋號半瓦齋,湖.南衡.陽縣九市鄉人。光緒諸生,曾任教國立北平藝專講席而名噪京華。詩書畫印皆工。篆字獵碣,隸法張遷,行楷師山谷、冬心。畫工花鳥、蘭竹、翎毛,效法天池、白陽,粗枝大葉,隨意揮灑,饒有生趣。晚寫佛像,人爭寶之。」
「此人性情孤傲,不合時宜,書畫篆刻不輕易送人,其畫名與白石比肩。當時聲震京城的湖.南畫家主要有馮臼、蕭俊賢、齊白石三人,時稱『馮蕭齊』。」
「你說他性情孤傲,不善於交朋友吧,然而他卻又與齊白石友善,曾與齊及姚尊合畫花鳥一幅,臼廣畫古藤,白石畫八哥,姚尊畫花鳥,內行奉之為寶。我估摸着劉先生的扇面,很可能就是同一時期的作品呢。」
「齊白石還為之治印,邊款刻上臼廣自己的話『刻印天下無敵手』。時居西城,與齊白石、雪庵和尚共號『西城三怪』。與符鑄瓢庵、姚尊壺庵人稱『衡.陽三庵』。」
「從其傳世作品來看,當屬大師之列。只因過早離世,加之不願鬻畫,傳世作品極少,其影響不及白石,亦屬情理之中。1929年初病逝於上海。著有《畫學史》及詩稿傳世。衡.陽市博物館藏其墨梅、花卉三幅。說句拍馬屁的話,這馮臼若是能多活些日子,傳世的作品再多點,真得未必不如白石大師。尤其是其畫作極有個性,這類人如今是不多了。」
「姚尊比起馮臼和齊白石,名氣更小,而且主要從事於教育事業,不過從這扇面來看,他的繪畫水平,只怕比齊白石和馮臼也差不了多少,而且1919年得時候,他還與蕭遷、蔣銓衡等成立『湘影畫社』,名噪一時。其山水松石是當時畫社的代表作,畫上題寫詩詞,印章點綴,成為詩書畫印結合為一體的文人畫。」
「白石大師我就不多做介紹了吧,估計只要是喜歡畫的人,大家都應該聽說過齊白石這個名字。」
話說到這裏,涼亭之中已經是鴉雀無聲,扇子劉跟其餘幾人都沒敢插話,而涼亭之外,也有人豎起耳朵聽着,仿佛要聽出歌所以然來。
「這幅畫乃三人聯袂之作品,是非常罕見的。有人故意去除了馮臼和姚尊的印,實在是一件極為愚蠢的事情,讓我來說的話,這麼做不僅無法增加畫作本身的價值,反而會大大降低。」
「我這倒不是貶低白石大師,可你們想想啊,白石大師的作品多了。這件作品在裏頭只能算是中下,可是如果是三人聯手之作的話,那它一下子就成為了稀世之寶,因為這世上,恐怕再沒有第二幅這樣的作品了。」
「當然,我個人對馮臼和姚尊這兩位先生並不是十分了解,然而從這幅畫上就可以看出,兩位先生這筆下的功夫也是不凡的,而且兩位先生性格都極為鮮明,尤其是這個馮臼,頗有些天妒英才的感覺,這如果用上現代的炒作和包裝方法,再加上他本身水準就很好,以後畫作的價格恐怕還會有大幅度的提升啊。」
張天元這一番話,其實只是單純表達了自己的一些想法而已,他不是演講家,更不是談判大師,不過作為一個生意人和一個收藏家,他的話總是能切中要害,點名了這幅畫的真正收藏價值,並且還向涼亭之中的眾人提出了收藏方面的建議。
當然,這不是音樂,眾人不可能聽得如痴如醉,但是卻都聽到心裏頭去了,覺得這張老師是真得有本事啊,話說得也絲毫不差,要是能經常跟這樣的大師聊一聊的話,那肯定是大有好處的。
所以當張天元停下來的時候,扇子劉等人竟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在不懂收藏的人看來,
第一二五三章 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