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崙先生,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清代的朝珠,而且是翡翠做的,朝珠這東西,價值並不是特別好,說實在的,想讓我給出很高的價格,這並不現實……」
張天元沒有在概念性的東西上說假話,因為拿破崙七世不是傻子,肯定請人看過這東西了,所以清代朝珠、翡翠製作的,這兩點是無法矇混的,只能實話實說,不然的話,那就是自作聰明了。
張天元手持這串翡翠朝珠把玩了半晌,憑良心說,朝珠這種東西他並不喜歡,但這翡翠他卻愛得很,這碧綠透亮的翡翠,也是價值極高的一種,而且還是清代的,相當難得啊。
這東西還沒有個具體的估價,因為市面上尚未聽說有人出售此類東西。
如果拿現代翡翠來論價格的話,這個東西已經是價值不菲了,而如果再加上朝珠本身的歷史淵源,文化淵源,或許會更加昂貴。
但張天元不會這麼說,這買東西的,就算心裏頭覺得這件東西不錯,嘴上也不會那麼說的。
他並不心虛,因為他知道,無論是誰,也無法給這東西一個準確的估價,而西方人對於中國古董的漠視,對於翡翠的漠視,也讓這件翡翠朝珠的價值在這裏大幅度下降了,估摸着原價能賣到上百萬rmb的東西,張天元花費十來萬就可以弄到手了。
雖不甚喜,然而物以稀為貴啊。
張天元的藏品裏面可沒有這東西,而其它博物館裏頭,這種東西也就寥寥幾件而已。
十萬塊rmb買下這東西,的確是有點虧待拿破崙七世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做生意嘛,誰不想便宜買進啊,更何況這東西還是拿破崙三世的那些個士兵從圓明園裏搞來的。張天元就更不會內疚了。
再說了,這東西再好。也比不上張天元的幾件極品收藏,他之所以肯買,一方面自然是想把中國的東西弄回去,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他的博物館裏頭東西太少了。
跟大英帝國博物館的交易現在還沒有確定,那些東西仍舊是空中樓閣,不實在,跟兄弟會的交易也沒有進行。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
就算張天元將自己這一次從歐洲得到的那幾件東西帶回去,總共也不會超過三十件,即便是再加上他上鋪的那些古董店送來的藏品,也是太少了。
畢竟他的博物館實在太大了,佔地二十萬平方,那麼點東西,簡直就是浪費地方啊。
他好不容易辦個博物館,總不能將那些地方全都空出來吧。那可是花錢買來的啊,不是別人白送的。
「或許以後可以直接開個圓明園館,將圓明園的東西都放進去。這也算是一個噱頭啊。」張天元心裏頭琢磨着,不管東西是否值錢,能夠有一定的欣賞價值。能夠吸引遊客,能夠找回一點中華民族失去的尊嚴,那都是值得的。
「是嗎?唉,其實我也讓鑑定師看過了,這東西確實值不了多少錢,所以就放在外面了,不過你放心,裏面還有很多別的東西,一定有你喜歡的。雖然就剩下這麼一層了,但是好東西卻依然不少。您是可以仔細挑選的,不用着急……」
拿破崙七世聽到張天元的話之後明顯是有些失望。他本以為中國人喜歡翡翠,看到這朝珠會興奮,可是張天元那一臉嫌棄的樣子,讓他泄了氣。
這人絕對不是一個好商人,如果他懂得經營者之間的那些把戲的話,就一定會知道張天元這只是一種壓價的策略而已。
只可惜,他還是太甜了。
不過他說的話倒也不是吹噓,事實上這串翡翠朝珠,他請來的鑑定師給出的價格也並不高,他都標在上面了,而且還在那個基礎上翻了一番,這也是不想讓張天元知道估價,不過可惜的是他不知道張天元會六字真訣啊,他這個重新添上去的標價,張天元一眼就看穿了。
在一個不懂古玩的人眼裏,古玩看起來其實都差不多,那些瓷器看起來也都差不多。
這其實就跟一個不懂紅酒的人去裝着品酒,其實喝道嘴裏,幾十萬的酒跟幾百塊的酒簡直沒有任何的區別。
古人說對牛彈琴。
牛是區分不出琴音的,或許在它們的耳朵里,琴音都是噪音,實在無聊得很。
拿破崙七世當然不是牛,不過在古董方面,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