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紹安沒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神色陰鶩的看着他們,反問,「我的事是不是你們在背地裏搞的鬼?」
這兩口子既然能查到當年的事,恐怕他的事跟他們脫不開干係。
唐立業冷哼,「人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沒有貓膩,你怕人搞鬼?」
葉紹安微眯着近視眼,睨着唐立業和莫莉,看他們眼神,像是要將他們碎屍萬段,他咬牙切齒,「果真是你們,是不是?」
他倒先質問上了,唐立業又是一拳砸過去,「混蛋,你先回答我,為什麼要害我們?」
葉紹安被打的眼冒金星,卻根本不服軟,梗着脖子看着唐立業,「因為你不好過,我心裏就高興!憑什麼你們生來就什麼都有呢?有強大的家庭背景,加官進爵,娶漂亮媳婦兒紛紛不費吹灰之力,還有痴情妹妹在夢裏喊你的名字,真是人生贏家啊。」
葉紹安冷笑,「呵,唐立業,你憑什麼?」
對於葉紹安給的理由,唐立業根本無法置信,「就因為你處處不如我,因為嫉妒,你就要幫他們帶走我的女兒?」
到了此時這種地步,葉紹安知道自己玩完了,也不再狡辯,告訴他們真相也無妨,「其實也不是,就是還江森個人情罷了。」
提到江森的名字,葉紹安的臉上浮現一抹柔光,「他是我兄弟,是我在濱城唯一一個看得起我的兄弟。」
說到這裏,他又神色狠厲的看向唐立業,「他卻被你送進了監獄。」
唐立業一身正氣,「他殺了人,自然得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送他進監獄的人不是我,是法律。」
「可他殺的那個人他該死。」葉紹安突然情緒激動,歇斯底里的怒吼,「鄭大強他該死!」
「他那種人仗着自
己有幾個臭錢,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將人的尊嚴踐踏在腳底下,他那種人就不該活着!」
葉紹安一想到他當年剛到人民醫院時,鄭大強因為不滿他對他的診斷結果,大庭廣眾之下羞辱他,讓他對他那種噁心的暴發戶磕頭認錯,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恨不得將那個人碎屍萬段。
好在老天有眼,當年他想做卻不敢做的事,被江森給幹了。
江森當天在醫院和鄭大強對着幹,替他解圍,保住了他作為一名醫生……不,是作為一個人的尊嚴。
所以後來,他們成了朋友,成了兄弟。
和江森相處,他沒有那麼多的自卑和約束。
他那個人,不開心了就罵髒話,高興了就喝酒,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
更沒把當連長的表哥唐立業放在眼裏。
這才是他最欣賞他的地方。
他那麼的桀驁不馴,想幹嘛就幹嘛,世俗的一切都束縛不了他,他的身上有很多他很嚮往的東西。
他羨慕他的灑脫,羨慕他的肆意妄為。
可他作為父母千辛萬苦,砸鍋賣鐵從農村供出來的醫生,他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什麼都不敢做。
連被人羞辱的時候,反抗都不敢。
怕丟飯碗。
好在他不敢做的事,他兄弟替他做了。
在他眼裏,鄭大強那種人就該死。
鄭大強和江
森屢次發生衝突,江森直接將人解決。
如果不是唐立業,江森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沒有人懷疑到他頭上。
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講,是唐立業讓他失去了江森那樣一個朋友。
他恨唐立業。
不止因為江森。
還有高嵐。
所有的一切。
所以,他幫助江森,讓他的女兒成為了唐家的千金小姐。
不然,跟着李秋梅,孩子恐怕會很遭罪。
唐立業被葉紹安的話再次激怒,確切的說是震驚。
他堂堂醫院副院長,是如何說出這麼道德淪喪的話的?
他這麼多年,衣冠楚楚,被人尊敬着,崇拜着,可他的骨子裏卻住着一個惡魔。
簡直踐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