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敏說到這,忍不住輕笑,「我發現我跟張大爺還挺有緣,小時候村裏有張大爺,來濱城鄰居家也是張大爺。」
「村里當然還是好人多。」顧景川接着補充,「渣男也多。」
唐敏,「…………」
這是又含沙射影呢?
上河村不就有個渣男李慶明麼!
…………
唐燁掛了電話,情緒還特激動,顧景奇開口安慰,「唐燁,你別惆悵了,我二嫂現在挺幸福的,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再說我們小時候不都這麼過來的,農村生活就這樣,就像我二嫂說的,我們真沒覺得有多苦。」
唐燁擦着鼻涕,冷哼,「你又沒被虐待,你當然不覺得苦。」
唐燁心情久久難以平靜。
如果他敏姐本來就是這個地方的人,那當然不算苦,生哪長哪。
可事實是他敏姐是濱城人,大伯家條件那麼好,大伯母那麼有錢,從小把那個唐靜姝養的跟千金小姐一樣。
真正的千金小姐卻在村里受苦受難,還被人虐待。
以前就是只是嘴上說說,他沒辦法感同身受,我今天剛剛真正的走進了湯麵生活過的地方,看着那破敗的院子,黑漆漆的灶台,他一想到他敏姐小小年紀,就站在那灶台前燒火做飯,他瞬間淚崩。
今天還有一個令他情緒激動的點,是他們剛到上河村的時候,碰到一個佝僂着身子掃雪的老大爺,老大爺看到林金順,跟他打聽唐敏的消息。
當林金順告訴了大爺,唐敏在廠里找到他的親生父母,並且已經結婚,還當了大夫,並且將唐敏捎給大爺的新棉衣給他的時候,那老大爺,竟然高興又感動的抹起了眼淚。
他一個勁的說着,「真好,真好,孩子熬出頭了,熬出頭了!」
那一刻,唐燁站在荒涼的村莊,看着大爺佈滿皺紋的臉頰那欣慰的笑,他才真切的感受到,以前他堂姐,生活在怎樣艱苦的環境中。
金正太晚上和顧景奇以及唐燁一起睡大炕,他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唐燁哭成了淚人。
「唐燁,你一大小伙,你別哭了。」
金正太覺得,唐燁淚點有點低,照這樣的哭法,他要講出自己的悲慘童年,唐燁聽了能哭一晚上。
金正太脫了毛衣,躺到炕上,輕嘆,「來,睡覺,這炕可真熱啊,真舒服。」
………
第二天,金山鎮的天氣放晴,路上的雪已經融化,金正太和顧景秀見了鎮幹部,並且拿出了顧景川的信件,對於勞動力輸出這種大好事,尤其是從鎮上走出去的英雄企業家給老家相親的機會,金山鎮的領導自然非常重視,給各村村幹部,傳達了任務。
村幹部也相當積極,各自在村裏的大喇叭上廣播通知了招工條件,讓年輕人們去鎮上小敏飯館旁邊的招工點,踴躍報名。
金正太和顧景秀早早的去鎮上買了大紅紙,由顧景奇執筆,寫了招工啟事,貼在了飯館門口的牆壁上。
如此一來,吃飯的人都能看到。
然後大家又從飯館裏搬了兩張桌
椅,放到外面的空地。
做好了招工準備。
金正太和顧景秀,包括唐燁他們,站在那,看着特別養眼,很快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只是,剛下過雪,山路不好走,趕集的群眾明顯減少,街上挺蕭條。
一個穿着自家女人縫製的黑色棉襖,戴着火車頭帽的大叔,晃悠了過來,「喲,這不小敏飯館以前的服務員景秀嗎?聽說你進城了,回來變這麼俊呢,果然這城裏的水養人呀。」
對於誇獎她的大叔,顧景秀回以禮貌的笑。
大叔將火車頭帽往正一戴,笑着問,「你們這是幹啥呢?這上面寫的啥字啊?什麼工?我這家裏蹲畢業的,只能認出那一個字。」
顧景秀回道,「叔,我們招工呢,往深城電子廠招聘工人。」
大叔聞言,來了興致,「招工?一個月能給多少工錢啊?」
「如果效益好,加班多的話,一個月賺兩三百不成問題。」
顧景秀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