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鄲道明顯是被潑了污水的,雖然的的確確是拿了錢。
可能是看自己拿了錢,卻久久不作為吧。
不用腦子想,都知道應該是陳家的風言風語,崔家崔剛在這裏當主簿,而陳家,自己做了個客就是,還沒有吃她家東西,那錢是跟胡三做的交易。
李鄲道直接打斷這些社神們的交流:「我拿錢,是因為府庫虧空,要填補窟窿,而造成虧空的蛀蟲們,現在已經被查辦了。」
「至於為啥查你們的賬目,你們應該清楚,凡涇陽縣所轄,所收香火,應繳稅四成,你們過去這些年繳納了多少?這是可以查得到的。」
「不是,縣君,大災年啊!這些年都是大災年,百姓吃不飽,穿不暖,顛沛流離,哪裏會有多餘的香火祭祀呢?縣君這是無中生有的罪名啊!」
李鄲道笑笑:「京城附近早已經平定了,你們鄉下自己種田,屯的莊子,我聽說少的也有私兵二百,多的直接五六百,雖然沒有盔甲,但是刀劍兵器,長弓箭矢是不缺的。」
「如此豢養私兵,還會沒錢香火祭祀?外面的窮苦百姓,跟你們這些莊園主有什麼關係呢?」
這些社神啞口無言:「縣君,你要是這樣想,我們也沒辦法。」
李鄲道又看着他們帶來的土特產,突然問道:「你們都是聽誰說的,沒有帶禮物,我就不會見人?」
「沒有聽誰說的啊?拜見上官,上門不帶點伴手這不就是瞧不起人家嘛?之前我們第一次見田縣的時候,也是帶了禮物的。」
「這些東西帶回去吧,拿這個考驗上官?拿個上官經不起這樣的考驗?」
社神們面面相覷:「縣君是對這些不滿意?」
李鄲道搖搖頭,沉聲說道:「不關你們的事,是我自己的原因,正月十五之後,我要帶兵去剿匪,你們這些鎮子,能出多少兵馬?」
「啊?,縣君,您真的要去剿匪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那就是一無底洞,您要是要錢,我們也就湊湊,玩命的事情,可千萬不要干啊!」
「對啊,對啊!打仗不是打架,更不是過家家,這些匪眾凶得很的!」
李鄲道一說剿匪,他們就嘰嘰喳喳炸開了,一個個上來勸說李鄲道。
大概意思就是,你不要好大喜功,年紀那小,干點沾花惹草的混事就行了,非要去送命不划算,送命也就算了,不要帶上他們。
李鄲道一敲令牌,頓時整個城隍府都震動了。
那些社神,一瞬間安靜下來。
「是是在諮詢你們要不要去的意見嗎?」
「我是在問你們能出多少人,如果出不了人,那就出錢,或者直接把你們扣下,效果也是一樣,到時候,打個前鋒,也能探探地形。」
「姓李的!我忍你很久了,我們是社神,管的是土地民生,不是打仗!」
「你把我們當成你的一條狗了不成?別說你只是個代城隍,就算你是的正的,我們也不是你想使喚就使喚的!」
「別的陪你玩鬧也就算了,這玩命的事情,你還叫我們陪着你自取滅亡,是不是有些過了?」
「我們都是有品秩的陰司正神,歸的是厚土大神,我們聯名上書,你看看你還能當得上這個城隍嗎?拿着雞毛當令箭,你問問,在場哪個服你?」
李鄲道看向眾社神:「一個個反應都很大啊。」
接着又皮笑肉不笑呵呵道:「還是說你們在維護那些匪徒?你們是既得利益者?還是參與進去了?害怕事情被抖出來?」
一時冷清下來,沉默得只能聽到城隍府內燭火的噼里啪啦的細小聲音。
李鄲道又接着說道:「涇陽城門守門關的金銀將軍,收受賄賂,私放厲鬼進城,害死了不知道多少人,這都是涇陽縣城了,何況你們鄉下?」
「血食祭祀的邪神,是督查不到?還是不願意作為?」
「被拐賣的兒童,山道上爬伏的累累屍骨,你們的良心難道不會痛嗎?」
「作為一方鬼神,你們應該也是當地推舉出來的,得了民心的賢人,是香火有毒把你們變成這樣的嗎?」
「你們也好意思自詡一方陰
二九八 竟敢說我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