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肥佬一直流血,加上疼痛已經暈了過去。
李鄲道揭開他的包頭巾,卻發現並不認識。
隋唐時期,土匪可不少,特別是瓦崗寨就是有名的土匪集團,乃至唐太宗時期,仍然有許多土匪,江南地區還有江賊水匪。
主要是無地可種,百姓不富。
李鄲道怕他死了,給他止住了斷手的鮮血,坐等人來。
很快就等到了老爺子騎着馬,拿着刀,「郭德鋼!郭德鋼!」馬蹄身近。
老爺子很快到了這邊,看到了李鄲道,又看到了地上的兩個匪徒,一個腦袋斷了半截,一個手斷的胖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鄲道坐在旁邊,甚至看上去還有一些冷靜。
老爺子卻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是戰場上的那股狠勁,那股殺氣。
「爺爺,你來了!」李鄲道站起來,身上還有血和土灰。
「我帶着錢來的,同時叫你爹去報官的,好孫兒!你告訴爺爺,你是怎麼把這些個匪人打倒的。」
李鄲道剛剛看似冷靜,其實內心慌的一匹,此時看見李寶京,好歹是個親人來了,當下開口,卻發現自己聲音都是抖的。
這是剛剛腎上腺素大量分泌後興奮的後遺症,並不是李鄲道內心害怕什麼的。
上過戰場的老兵,也會有戰後心裏應激創傷,跟這個差不多。
「剛剛這伙匪徒從暗處就圍過來,有七八個,為首的就是這個肥漢,他們拿着殺豬刀,剔骨刀,砍菜刀,就把我和爹給劫了。」
李鄲道緩了一口氣:「我自認有兩把刷子,但不他們人多,只怕顧忌不到爹,就叫爹回去拿贖金,自己跟他們回去。」
「本來想跟着他們去老巢的,可是他們直接說要今天把我殺了吃肉,根本不給贖票的機會,我才暴起殺人的。」
「做得不錯!自保永遠第一位,這個人還沒死吧!」
老爺子走上前去看,看了這張臉道:「這張面孔倒是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又看那個被李鄲道砍了一半腦袋的人道:「這個是認得的,是鄉下的一個小偷小摸的混子,還被不良人抓過,想不到是做了強寇。」
李鄲道說道:「我猜也就是附近的人,口音都不是很遠,而且一開口就是一人三萬錢,之前咱們家借出的正好就是三萬錢。」
「這個胖子估計是真正的寇匪,但是這些人估計就不是,之前地龍翻身不是有人截道殺人嘛?我聽說縣君還沒有緝拿到盜匪……」
老爺子道:「這群匪徒真的是越來越猖獗了!得清剿乾淨來,這涇陽縣君戴守林,要是還是這樣和稀泥,得過且過,我也舍了這張老臉,去京城告他的叼狀!」
老爺子剛剛騎馬而來,雖然老矣,但頗有英雄氣概,此時說話更是鏗鏘有力。
李鄲道感受到了被護犢子的感覺,心中一暖,更加熄滅了破門出家的想法,畢竟大道不遠於人。
「哪個要告本官的叼狀?」卻又是一陣一陣的:「郭德鋼!郭德鋼!」的馬蹄聲
好傢夥,火把加馬匹,官府的人出來洗地來了。
老爺子冷哼一聲,並不說話。
戴守林,陳得勝,縣君,縣尉都來了,還有不良人捕快,以及百十來個。
「原來是老勛功!」戴守林拱拱手。
老爺子原來身有功勳,唐代功勳有二十五個等級,又分為十二轉,其中十二轉叫上柱國,十一轉叫柱國,最低的一轉功勳也是相等於從七品官員待遇。
只是有功勳是有功勳,並不是實在的官職,老爺子低調不說,但在涇陽縣戴守林不能不知道。
畢竟勛官可以向吏部請求正式踏入仕途,只是在敘官時必須降階敘任。最高品級的勛官上柱國(正二品)只能敘任正六品上的官職,其下依次遞減,再從政紀說話。其三,勛官就算不能進入職事官序列,還有得到散階的機會。
老爺子是副七品待遇,但待遇只是待遇,普通五十年老黨員也享受鄉科級待遇,那還不是一樣艱苦樸素的幹活嗎?這是屬於榮譽的一種,不是職階。
「這事,性質極其惡劣,簡直目中無人!進城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