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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早早迎來了一位令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人——
蘇微語。
「母后,您怎麼在這裏?」
鍾眠看到床邊的蘇微語時,整個人都懵了:「兒臣是在做夢麼?」
不然她怎麼會在東宮看到母后呢?
「你都受傷了,母后還不能來看看你麼?」蘇微語似乎紅了眼眶,她其實並不是一個愛哭的人,但在自己的受傷孩子面前,總歸是會心疼的:「我的阿眠一定很疼吧?」
鍾眠搖頭:「沒有。」
「怎麼會沒有?」蘇微語抬手摸了摸鐘眠的腦袋:「阿眠長這麼大除了這一次,都還沒有受過傷呢」
孩子長大了,總歸會有受傷的時候。
但為人母,想的總是多些。
一邊又不想自己的孩子受傷,一邊又希望自己的孩子成長。
這是一個矛盾的心理。
這亦是蘇微語的心理。
「母后別擔心,兒臣其實傷的不重。」鍾眠並不知道蘇微語已經知道了她現在的真實情況,所以下意識地便隱瞞自己的傷情,不想讓蘇微語太過擔心:「修養幾天,馬上就可以繼續批閱奏摺了。」
批閱奏摺
蘇微語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一邊為兒子的懂事而心酸,一方面又氣北陵帝對自己兒子的壓榨:「奏摺什麼的,自然有你父皇他們去操心,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養好身體」
一想到兒子身中血鳩,蘇微語差點又沒繃住眼眶裏的淚:「母后這幾天,都回來東宮照顧你的。」
在東宮照顧她?
鍾眠下意識地拒絕:「這怎麼能麻煩母后呢?」
這真的只是她下意識的話。
蘇微語卻只覺得心尖一酸。
她知道的,阿眠大抵是同她一樣,是有兩世記憶的人。
北陵帝他們是男子,雖對阿眠千般百般的好,卻也終究不如女子心細,感覺不出阿眠同普通的孩子有什麼不同。
她始終記得。
那還是最開始的時候,阿眠不過才出生不久她因為另一個孩子的死整天鬱鬱寡歡,以至於遺忘了阿眠的存在。
阿衍他們就帶着阿眠玩,整天想盡了法子逗弟弟笑。
可是沒用。
阿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嬰兒。
嬰兒能知道什麼呢?
不過只會哭,會笑,或是沒有表情地睡覺。
可是阿眠呢?
明明是個粉雕玉琢的嬰兒。
偏偏一雙眼睛空寂得嚇人,像是他活着,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任何對他有意義的事情一樣。
不哭,不笑,不鬧。
就像是沒有喜怒哀樂一般。
別人覺得這個嬰兒大抵是個乖巧聰明的。
可是只有終於注意到自己孩子的蘇微語才看了出來——
他的絕望。
絕望。
一個孩子,還是嬰兒,怎麼可能會絕望了呢?
聯繫到自己的經歷,蘇微語大抵便也猜得出,阿眠應該與她算是同一種人了吧?
但是不管如何。
不管阿眠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那都是她的孩子。
但正是因為阿眠是她的孩子。
蘇微語才更是心疼了。
「阿眠,」蘇微語彎着唇笑,她沒有哭,只是紅了眼:「在母后的眼裏,你的所有事情,都不是麻煩。而你,更不是麻煩,你是母后的孩子,是北陵的太子,是整個北陵的珍寶所以」
「不要說什麼,麻煩與不麻煩的話,聽清楚了麼?」
鍾眠眨眨眼:「哦。」
她說那句話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只是覺得,她身上的傷又不算嚴重,沒有必要勞煩母后來照顧她吧畢竟母后一看就是不想踏出鳳棲殿半步的樣子若是留在東宮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遇見父皇
母后,應該還不想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