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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二十四年三月初一,京畿郡,運河之上,一艘大船正在行進。筆硯閣 m.biyange.net
船頭之上,曹嘉勛憑欄而立,目光之中滿是激動。
從去年十月到現在,他們走了足足四個多月。
一路走來,他們遇到了河流堵塞,靠岸補給時遭遇了喪屍圍攻,還遇到過倖存者想要奪船,沿途還擱淺了一艘船……
經歷了無數艱難險阻,他們終於返回了京畿之地。
如果順利,他們只需再趕一天的路,就可以到京城了。
「燒雞,烤乳豬,桂花釀……」嘴裏念叨着這些,曹嘉勛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一路上雖不愁果腹,但每天吃麵條麥餅,幾個月下來對曹嘉勛無疑是折磨。
此刻袁海走到曹嘉勛身後,笑着說道:「國舅爺,再有一天就到京城,您就再忍忍吧!」
曹嘉勛老臉一紅,隨即打了個哈哈,說道:「到了京城我做東,到時候請諸位壯士好生消遣一番!」
「天地樓的酒宴,翠玉樓的姑娘,那都是極品啊……」
作為大齡浪蕩公子哥,曹嘉勛自然很會玩兒,介紹吃喝玩樂,可謂信手拈來。
他二人在船頭吹牛打屁,但站在後面的太監劉德,神色卻顯得凝重。
「兩位,再往前走二三十里,咱們就找個地方靠岸吧!」
劉德的聲音,打斷了曹嘉勛二人的談話。
曹嘉勛當先轉過身去,說道:「劉公公,你也太謹慎了吧,這離京城至少有上百里!」
「難道咱們就這樣大張旗鼓進京?」劉德反問道。
這個死太監……曹嘉勛心中暗罵。
若非臨走時趙延洵格外授權,這裏那有劉德說話的份兒。
曹嘉勛不甘示弱道:「誰說要大張旗鼓進京,咱離京城二三十里再下船,難道不行?」
劉德神色一凜,說道:「諸位,從大河進入運河,咱們已經遇到了四批運送糧食的官船,每次咱都設法糊弄過去,因為他們不會上船檢查!」
「但再往前……就會遇到河道衙門設卡,甚至禁軍攔河設卡,到時又該如何應對?」
「難道咱們照實說?咱們是從隴右而來,是被雍王殿下派來向端妃娘娘報平安的?」
「國舅爺忘了,臨走時王爺如何囑咐的?」
曹嘉勛啞口無言,他的目光掃向了一旁的袁海,顯然希望袁海幫自己說兩句話。
如果過早棄船,他們就得靠兩條腿走路,那可得遭大罪。
但袁海卻讓曹嘉勛失望了,只聽他鄭重說道:「公公所言甚是!」
見此情形,曹嘉勛無奈說道:「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國舅爺,那麼多苦咱都扛過來了,最後您就再忍忍……」
說到此處,劉德頗為苦口婆心道:「你也知道,京城有多少人對娘娘,對陶陽伯府心懷不軌,咱不得不謹慎!」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劉德一番話讓曹嘉勛不服不行。
「你來安排吧,我啥都不說了,當個閒人便是了!」曹嘉勛擺了擺手,直接就要進船艙去。
劉德露出一縷笑容,連忙上前拉住曹嘉勛道:「國舅爺,你可不能當閒人,接下來還要你幫忙呢!」
曹嘉勛停下腳步,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問道:「我能幫上什麼忙!」
這廝也是夠厲害的,直接把自己當成了廢物。
「咱家記得,陶陽伯府在城外有些產業,不知國舅爺可知曉?」
聽到劉德問起這些,曹嘉勛不由奇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為了不被發現,咱們最好是不進城,直接去伯府的莊子,然後聯繫爵爺!」
不得不說,劉德心思確實夠細膩,這法子已經穩妥到了極致。
事實上,劉德沒把話說完。
他們不只現在不能進城,以後也很可能進不去,至少他和曹嘉勛是這樣。
他倆去了隴右,京城有心人都知道,如果他們出現在大眾視野,豈非是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