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寧霞冷哼,「講?他的話你也信?誰知道是不是自己胡編亂造出來的?我現在提起他就一肚子火,更別說和他說話了,你剛剛說什麼?他怎麼了?出事了?」
其實對於她本人來說,身世如何,真的已經不重要了,娘都死了,她是誰的女兒,又有什麼關係?
總歸只要不是這個渣男的女兒,她心裏就舒坦,其他的,愛咋咋地去,他不是要對外公佈嗎,也好,她也想好好聽聽,這個不要臉的男人,還會說出怎樣奇葩的故事。
「回京的必經之路遭遇了山體滑坡,不知道余致遠有沒有那麼倒霉的被蓋在下面!」
余寧霞詫異的挑了挑眉:「現在情況是怎樣的?傷亡如何?」
南宮瑾搖頭,「不清楚,雨勢過大,害怕發生二次滑坡,看楊季付的意思,應該是等雨停了再去,我這邊的人暫時還沒聯繫上,所以還不清楚余致遠的情況。」
余寧霞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你說我這心思也挺奇怪的,既希望他就這麼死了,又不希望他死的這麼痛快,這算不算狠毒?」
「狠毒?呵呵,傻丫頭,你是沒見過真正的狠毒是什麼,余致遠即便就這麼死了,那也是他罪有應得的,和咱們沒有任何關係,」
「還有,你也不要以為他死了,就能徹底放下心來,不知道京城有多少人盯着余家呢吧?余致遠這麼大張旗鼓的往山水縣跑,你真以為宮裏的人不會有動作?」
「這宮記是你開的,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多,為什麼那麼巧,余家的人就知道了呢?前腳知道後腳就迫不及待的出了京,直奔柳青府來,這一切的一切,沒有人推動,哪裏會進行的這麼順利?」
經南宮瑾這麼一提醒,余寧霞的後背突然真真發涼:「這麼說,余致遠出宮,那余家那邊,很有可能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不是已經盯上,而是已經被抓了。」南宮瑾無比篤定的話,讓余寧霞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那怎麼辦?余致遠或許還會有顧忌,可是余家的其他人,全都是自私自利出了名的,他們是什麼都不會去管的,必然受不了對方的折磨,將知道的全部和盤托出的。
「你不是不在意嗎?怎麼這個時候反而擔心上了?」
南宮瑾揶揄的逗弄她,余寧霞這會子可沒心情應付他的玩笑話。
「是,我是不在意,可這件事讓余致遠說出來,也比讓宮裏的那些人拿來做文章的強,余致遠好對付,宮裏的那些人可不好對付,他們心心念念的就是怎麼對付我們倆,真要被他們抓住了把柄,只怕咱們夫妻倆沒那麼容易脫身!」
「可以啊,沒想到我的小霞兒竟然還有這等覺悟呢,嗯,不錯,孺子可教也,你能這樣想,也不枉我之前對你潛移默化的影響了!」
余寧霞渾身發毛的看着他:「噁心不噁心啊,還小霞兒?什麼叫你對我的影響?合着我說這些,是你的功勞了?」
「那可不是,如果沒有我在前面用鮮血換來你對他們深惡痛絕的提防,如何會有現在機警的九皇子妃?」
余寧霞瞠目結舌的看着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仔細想想,好像還真的是這樣,如果沒有南宮瑾一次又一次的被偷襲,用血淋淋的事實來警告她,他的兄弟們有多麼的心狠手辣,後宮和前朝中間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牽扯,她還真想不到這一點兒!
當即同情的看着他:「雖然出生在這樣的環境裏不是你的錯,可,你的態度是不是也太坦然了點兒?要是換做一般人,恐怕早就絕望了吧?」
「試想一下,每天一閉上眼睛滿腦子想的就是誰在算計他,就算別人害不死,他自己也得把自己給嚇死吧?」
反正對她來說,那日子太煎熬,恐怕年紀輕輕就得少白頭,愁的唄?
「呵,別人是別人,我南宮瑾可不是被嚇大的,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我,還有什麼陣仗沒見過?他們想算計,那也得算計的了才成,丫頭,這次,你恐怕真的要做好心理準備了,余家這次,鐵定玩完,不管余致遠是死還是活,你都得被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