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聽了兒子的反駁,氣的臉都要綠了。
「你還有臉提當年,如果我早知道你們之間是這樣的關係,我就不會答應她進咱們余家的門!」
余致遠笑了:「咱們余家是什麼權貴之家嗎?人家擠破頭了要往這裏進?還您不答應?只怕第一個答應的就是您,依着沈雯靜當時的財力,你不剝削人家,就是你心軟,你回頭想想,這些年沈雯靜在你身上砸了多少銀子,人家為了什麼啊,討好你?你以為你值得人家費這個功夫?」
老太太心裏門清,撇嘴:「當我傻啊,她這麼做,還不是為了她閨女?」
余致遠冷哼一聲,「合着你什麼都知道啊,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那麼刻薄余寧霞呢?」
說完之後,不等老太太開口,他又自嘲一句:「說起刻薄,咱們余家上下,真是如出一轍,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人人都對余寧霞刻薄,可那孩子說什麼了嗎?一直在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就那還整日被余寧婉和劉氏算計,好不容易盼到她出門了,以為終於不用養這個拖油瓶了,現在想想,自己才是那個最蠢的!」
「失去余寧霞這個好女兒,是我余致遠迄今為止最為後悔的一件事!」
遙想當年,余寧霞對他這個父親,既尊敬又孝順,可他對她卻一直愛答不理的,十幾年如一日的孝順得不到丁點的回饋,人心是熱的,早晚都會變冷吧?
所以婚後的余寧霞一改昔日的唯唯諾諾,開始和他對着幹,結果自是滿盤皆輸。
落到現而今這個下場,也是他活該倒霉!
余致遠的這句話導致劉氏直接被打臉:「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給你生的女兒不好是嗎?我的婉兒和我的傑兒,都比不上你那個養女是嗎?呵呵,那還真是遺憾啊,你在這兒可惜,人家可不知道你活的有多艱難,而且剛剛你還答應了那個門徒,為了活命,你要去殺了她,你的後悔在哪兒?嘴上嗎?」
余致遠早已厭倦了和劉氏的爭吵,他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窩到牆角閉目養神去了。
在他看來,和這種人爭吵,完全就是浪費體力的一件事,與其那樣,還不如保存下體力,誰知道接下來他們要面對的,是什麼恐怖的交易?
至於余寧霞,女兒再好也和他沒有關係了,如果那個門徒是巫家派過來的,那他們這對昔日的父女還有可能再見面,到時候他如何選擇,現在做決定,未免有些操之過急,誰知道這段時日,這裏不會發生變化呢?
對面的婆媳兩個被余致遠幾句話懟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結果火氣被挑起來了,人家卻沒事人的往那兒一坐,閉目養神去了,留着他們婆媳倆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互看不順眼,『哼』聲之後,各自找地方窩憋着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老爺子,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突然道:「你們說,婉兒會來救我們嗎?」
在他眼裏,余寧婉還跟着邱源,邱源還與巫家有關係,理所應當的會來救他們。
結果他這話一說,三個人同時抬頭看了他一眼,詭異的是,就連快嘴的劉氏和王氏,都選擇了沉默,把臉扭到一邊,拒絕看他。
老爺子意識到了什麼,尷尬的紅着臉道:「我上次,不是故意的。」
可是,依然沒人搭理他,就在他還想解釋第三句的時候,余致遠插了一句嘴。
「爹,省省心吧,坐下來歇着,別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了,當初要走的是我們,邱源確認過,是我們堅決要走的,當時婉兒還昏迷不醒,她知道什麼?說不定邱源都沒告訴她,我們在哪裏,既然不知道,如何營救?您呀,年紀大了,就好好躺着,胡思亂想只會徒增煩惱!」
老爺子因余致遠這話,瞬間炸了毛,剛想要罵人,余致遠卻直接起身往寢室里去,余致遠一走,婆媳倆竟然也起身離開,最後,偌大的房間就只剩下了老頭子一人。
老頭子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不是他們忘記了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是誰都記得清清楚楚,只不過礙於自己的身份,無人說什麼罷了,如今他不要臉的提起來,誰還會給他好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