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呂隱對於地形並不熟悉,一路上不斷打聽,最後終於來到了擂鼓山,卻也已經過去了十天的時間!
擂鼓山。
呂隱一早便上了山道。行到午間,地勢越來越高,步行半個多時辰,來到一地,見竹蔭森森,景色清幽,山澗旁用巨竹搭着一個涼亭,構築精雅,極盡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還是亭子。
進入一個山谷,谷中都是松樹,山風過去,松聲若濤。在林間行了里許,來到三間木屋之前。只見屋前的一株大樹之下,一人端坐,是個乾癟老頭兒,身前一個期盼,那棋盤雕在一塊大青石上,黑子、白子全是晶瑩發光,老人兒似乎在思索棋局一般。
呂隱笑了笑,湊了上去,開口道,「老丈,這裏可是天聾地啞谷?」
那老人猛然抬頭,眼冒精光,冷冷的看着呂隱。
呂隱只感覺仿佛被一頭猛獸盯上了一般,心中有些駭然,頓了頓,拱手說道,「可是蘇星河師兄?」
老人冷冰冰的看着他,不言不語,呂隱知曉,蘇星河不過是在裝聾作啞。
「家師李滄海!」看到蘇星河不言不語,呂隱再度說道。
蘇星河的臉色一變,愕然的看着呂隱。
「無崖子師伯可在?」呂隱再度詢問道。
蘇星河頓了頓,怪異的打量了一番呂隱,突然開口,「你師傅是滄海師叔?但是,我看你武功不高……你真的是滄海師叔的弟子麼?」
呂隱點了點頭,「在下一直在找尋無崖子師伯的下落,今日方才來到此地,可否請師兄引薦?師兄既然知道我武功不高,自然不必擔心我有噁心!」
蘇星河點了點頭,伸手一指座位,說道,「坐!要見師父,先解珍瓏棋局!」
呂隱嘆了一口氣,這特麼的就不能通融通融麼!不過,這就相信我是李滄海的弟子了麼?特麼的,還以為要多費一番口舌呢,這個年代的人,還真好忽悠啊!
呂隱隨意拈了一顆白子,仔細的看着棋局。
呂隱對於圍棋一道本就不精通,最多只算個業餘選手,這珍瓏棋局他怎麼可能解的開?
但是,卻也只能裝模作樣的皺眉思索,沉默了良久之後,方才嘆道,說道,「珍瓏棋局果然厲害……無論如何下子,都跳脫不出黑子的封殺,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長生,或反撲,或收氣,花五聚六,複雜無比……」
「看來師弟也是此道中人!」蘇星河捋須淡笑。
呂隱苦笑一聲,自己的棋藝怎麼能和蘇星河相比,不過是之前看過天龍八部的,還記得這句話,所以才說了出來而已。
「師弟可想出如何下子?」蘇星河淡笑着問道。
呂隱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很簡單,置之死地而後生!」
蘇星河隱隱有些不解,正要詢問,卻見到呂隱啪地一聲,將一粒白子落在一塊已被黑棋圍得密不通風的白棋之中,將那塊白子的生機徹底斷絕。
「師弟莫不是在開玩笑吧!」蘇星河急忙站起,開口道,「自填活路,自殺了一大塊白子,大違棋理,任何稍懂弈理之人,都決不會去下這一着。那等如是提劍自、橫刀自殺。師弟莫不是在開玩笑吧!」
呂隱淡然一笑,「我說過了,置之死地而後生!師兄可自行拆解看看!」
「置之死地而後生?」蘇星河念叨了一句,將白子揀出棋局,伸手拈了一顆黑子落入棋盤,眼神一亮,根本不招呼呂隱下棋,直接捻起一顆白子入棋,眼中閃過了一絲精光,霎時間下了十幾顆子,猛然放聲大笑!
「哈哈哈!原來如此!我將近三十年拆解此局,卻早已落入了下乘,哈哈哈!置之死地而後生,原來如此!自殺一大塊白棋後,局面頓呈開朗,黑棋雖然大佔優勢,白棋卻已有迴旋的餘地,不再像以前這般縛手縛腳,顧此失彼。」
「棋局中取出一大塊白棋後再下,天地一寬,既不必顧念這大塊白棋的死活,更不再有自己白棋處處掣肘,反而騰挪自如,不如以前這般進退維谷了!果然厲害!」
「果然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啊!」
蘇星河大笑出聲,仿佛放下了一樁極為重要的事情一般,良久之後,蘇星河停止笑聲,對着呂隱一拱手,「師弟果
第十四章 擂鼓山,破珍瓏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