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陰謀總須陽謀破(中)
姚澈為人尚屬中正,雖是進士出身,但能力只是一般而已,為官中規中矩,倒也沒什麼太出格的劣跡,否則也不會被向來待人苛刻的胤禛所接納,不過也正因為姚澈雖身居高位卻能力一般,胤禛才沒有收其為門下奴才。自古以來清官之所以為人稱頌,正因為清官實在是太稀罕了,自家的事情自家知道,姚澈自個兒的屁股底下並不乾淨,可一時間又搞不清楚究竟是何證據落在了胤祚手中,一見到胤祚發怒,姚澈的雙腿一軟,不由自主地就跪了下來,哆嗦地說道:「下、下官,不,不明白王、王爺說的是、是甚事,下官……」
娘的,就這個孬樣子也敢參合到阿哥們的爭鬥中來,真他媽的不知死活,怪不得老四那傢伙就沒將這貨收入門下,唔,看樣子這傢伙所知應當有限得很。胤祚心思動得飛快,臉上卻滿是怒氣地說道:「嘿,你不明白?本王可是明白得很,本王問你,兩年前你接任布政使一職時藩庫里有多少存銀,現如今還剩多少庫銀?少了的都到哪去了?嗯?說!」
姚澈接手山西布政使一職時,庫銀就已是虧空了五十萬兩之巨,現如今不到一年庫銀的窟窿已然大到了一百萬兩之多,這其中除了部分是挪用作推廣攤丁入畝之事外,絕大多數都是各級官吏借支了,即便是姚澈自個兒也從庫銀裏頭借了三萬餘兩的銀子,而那幫子挪借庫銀的官吏都會按舊例給姚澈些抽頭。這原本都是官場慣例,各地都是如此,只是此等事情可大可小,從嚴的來說,康熙老爺子三令五申各地官吏不得借支庫銀,違者按例當處,只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康熙老爺子的詔書歸詔書,底下那幫子官吏該借支的照樣借支,從來沒人將詔書當一回事兒,這事情不捅破則已,一捅破就是條大罪。姚澈心中有鬼,可兀自強撐着道:「王爺息怒,這都是官場舊例,下官也是、也是礙不過情面,下官立刻就發文回收庫銀,一定回收庫銀。」
這時候才想起清欠?晚了!胤祚冷笑了一聲道:「聖上自康熙三十六年起,每年都下詔明告各地,不得再行虧空之事,違者必究,敢情都是對牛彈琴?官場舊例,哼,你姚澈有幾個腦袋,莫非本王砍你不得?」
挪借庫銀自然不是死罪,可姚澈卻沒膽子試試胤祚手中的刀快不快,胤祚一向以來就有着「官員殺手」之稱,姚澈心是真的虛了,磕頭如搗蒜地道:「王爺息怒,王爺息怒,下官即刻就追比,即刻就追比,一個月,不半個月內一定完成清欠,下官……」
半個月完成清欠?娘的,還真把老子當成凱子了,就算給你一年你也清欠不了。胤祚看着姚澈那副惶恐的樣子,心中有好氣又好笑,清欠的事兒老四就玩過,不過到了頭來卻是碰了滿頭的包,姚澈一個布政使又哪有那等本事,不過胤祚倒也懶得計較,畢竟找姚澈來並不是為了虧空庫銀的事兒,這不過是個把柄罷了,胤祚要他幹的可不是這事情。
「罷了,本王懶得理會那麼許多,姚大人起來吧,本王還有事要交待。」胤祚揮了下手,平靜地說道。
姚澈拿衣袖拭擦了一下滿面的汗水,一骨碌起了身道:「謝王爺恩典,王爺有事儘管吩咐,下官從命便是。」
胤祚笑了一下道:「這天下是聖上的天下,有聖上在,斷容不得小人作祟,爾等身為方面大員,別總想着天上那塊雲會下雨,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本分,若不然,嘿……」胤祚的話雖然只說了一半,可其中警告的意味卻是濃得很,姚澈能當上布政使自然不是傻瓜,知道這是在警告他不要玩火,不要參與到阿哥們的爭鬥中去。所謂縣官不如現管,姚澈只是跟年遐齡親近而已,並不真兒個是胤禛的門下奴才,其中的輕重他自然會拿捏得清楚,一聽胤祚的話,趕緊表態道:「王爺說得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下官一定照着王爺的吩咐去做。」
「本王沒什麼吩咐,聖上的詔書已然寫得很明白了,姚大人該辦的事兒自己該是清楚的,丈量田畝的事兒該怎麼做,姚大人儘管去做便是了,博大人那頭本王自會知會一聲。」胤祚微笑着說道。
姚澈點着頭回道:「是,是,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明白?嘿只怕還不是那麼明白吧?胤祚突地笑了一下道:「姚大人,朝廷有定例,地方官不得與阿哥們私下勾結,若是違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陰謀總須陽謀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