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噴人。」王卓的話音剛落,楊林背後便跳出個人來,一頭跪倒在地大聲道:「王爺,草民秦書遙叩見王爺,小的冤枉啊,這王仵作與草民素有舊怨,此話乃誣陷之詞,實當不得真,還望王爺明鑑。」
這貨身材不高,體態虛胖,臉上的肉多得直打顫,頭前胤祚就注意到此人站在楊林背後一臉子的惶急,不安生得很,原也沒太在意,這會兒他自個兒跳出來了,還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嘿,瞧這話說的,簡直把旁人都當成傻子了。胤祚臉一沉道:「來人,先將秦師爺押到後堂,稍後本王再審。」
胤祚下了令,自有兩個善撲營軍士衝上前去,不由分說地,一左一右架起秦師爺拖了出去,只留下那貨帶着哭腔的求饒聲在大堂迴響。楊林臉色煞白地擦着滿臉子的汗,哆哆嗦嗦地說道:「王、王爺,這是誣、誣陷,下官、下官身為臬、臬台,怎會做出此等不堪之事,還望王爺明察。」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是非皆有公斷,楊大人還是先坐好,待本王慢慢細察。」看着楊林那副狼狽樣,胤祚心裏頭痛快極了:嘿,小樣,也有你哭的時候。不再理會楊林,掉頭看着王卓道:「你且將事情的經過翔實道來,不必害怕,一切自有本王為你做主。」
「謝王爺,謝王爺。」王卓猛磕了幾個頭道:「今兒個一早,小的正用着早膳,皋司衙門的陳班頭就來相喚,說是布政使衙門走了水,死了個人,讓小的去驗驗,小的就帶上徒弟一道去了,剛到這兒,秦師爺就將小的喚到一邊,給了小的十兩銀子,說是楊大人的意思:將死者驗成躲避不及被火燒死的,要小的照楊大人的意思去辦。小的一來是貪圖那十兩銀子,二來小的吃的就是臬司衙門的飯,自是不敢違抗楊大人的意,小的一時糊塗就造了假現場,其他的事小的就一概不知了,求王爺開恩,就饒了小的這一回吧。」
「說,黃庭義的死因究竟如何?」
「王爺,黃大人的屍體雖被燒毀,但脖子上依舊可以驗得出勒痕,理應是先被勒死而後才被火燒的,看屍體的狀況黃大人應該是昨夜亥時三刻左右被害的,案發的第一現場並不在此,黃大人是先被殺而後移屍於此的。其他的事小的就不清楚了。」
「很好,你先到一邊畫了押,待會兒本王自會處理。」胤祚讓人帶王卓去畫押口供,接着令人將秦書遙押上來,也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着跪倒在地不住喊冤的秦書遙,面上寒得緊。秦書遙跪在地上顛來倒去地喊着冤,可眼看着胤祚的臉色越來越沉,那喊冤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臉色越來越白,到最後全成了白紙一張,嘴角抽動着,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喊啊,繼續喊,嘿,跟咱來這套沒用,想糊弄過關?沒那麼便宜的事,這貨看起來就是個膽小怕死的傢伙,嚇唬一下一準啥都說出來了。胤祚心思動得飛快,故意不說話,製造出壓抑的氣氛,從心理上打擊秦書遙,此刻見這貨已經嚇得不輕了,也就見好就收,猛拍一下驚堂木道:「大膽秦書遙,還不從實招來:你是如何害死黃庭義的?」
「冤枉啊,王爺,草民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幹得了那等勾當,小的不過是奉楊大人之命傳話而已,其他的事,小的實是不知啊,冤枉啊……」
「你放屁!本官何曾指使你幹這等齷齪事。」楊林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老貓般蹦了起來,氣急敗壞地指着秦師爺破口大罵,渾然忘了胤祚正高坐在大堂上呢。
「放肆!」胤祚毫不客氣地大喝了一聲。
楊林忙跪下道:「王爺明鑑,下官着實是冤枉的,這狗才發了瘋,胡亂攀咬,還請王爺明察。」
這老貨到了這會兒還要狡辯,嘿,有意思!胤祚冷冷一笑道:「嗯哼,楊大人乃封疆大員,又怎會幹出此等不要臉的勾當,看來必定是秦書遙受人指使陷害楊大人的嘍,嘿嘿,好大的膽子,竟敢誣陷朝廷命官,這還有王法嗎?來啊,將秦書遙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可憐秦書遙就一白胖痴肥之人,如何能經得起打,登時嚇得大叫起來:「王爺饒命,小的有要事稟報!」
胤祚揮了揮手,示意衝上前來的善撲營軍士稍住,樂呵呵地說道:「說吧,本王給你個機會。」
秦書遙鼓了鼓勇氣道:「若是王爺能允諾饒了小的,小的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