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開了空調,很暖和。筆硯閣 www.biyange.net
一上車,寧安坐穩後搓搓手,可算是回過神來。
外面可真冷啊。
她和宋邵言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幾乎就是一個靠左邊坐着,一個靠右邊坐着,互不干擾。
司機啟動車子。
賓利沿着這一條寬闊無人的馬路往前開。
「圍巾還給我吧。」寧安伸手跟他要圍巾。
宋邵言低頭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我沒說一上車就要把圍巾還給你。」
「!!」寧安氣,「那你什麼時候還給我?你還冷?」
「是,我很冷,怎麼了?」宋邵言轉頭看向她灼灼眼眸。
「當我沒問。」寧安望天,「可我要回去了,你總得還給我啊。」
「我家正好沒圍巾,你這條給我。」
「你講不講理?這是女款圍巾,你一個男人戴女款的圍巾?我看你就是想要我東西!」
「載你一段路,要你一條圍巾怎麼了?」
「不講理。」
寧安不想跟他理論了,他蠻不講理的樣子她又不是沒見過。
她親手織的圍巾就這麼沒了,織了挺久呢。
車上,宋邵言一直戴着圍巾,一副理所應當又很冷的樣子。
「你住哪裏。」宋邵言淡淡問道。
「希爾頓。」
「哦,什麼時候走?」
「不關你的事。」寧安有自己的打算。
兩人都沒說話了。
有時候,寧安默默看向窗外。
水汽下,外面的世界朦朦朧朧,不怎麼清晰,整條路上一個人也沒有。
氣氛,有些冷。
許久,寧安又漫不經心問道:「宋宅拿回來了嗎?」
「嗯。」宋邵言應了一聲,「花園裏的桂花樹長高了,枝丫分叉,可惜沒人修剪。」
「以前在宋家幹活的那個花匠,手藝很好,要的錢也不多,你可以把他找回來。」寧安神色平靜而安寧,「老管家年紀大了,可能在經濟方面不太能管事了,但不要把他遣走,他對宋家很忠心。」
「周伯?沒有趕他走,他一直在宋家。」
「他是跟過宋爺爺的人,宋家的很多事他都知道,你有不明白的就問問他,不會錯。」
「我不愛管事。」宋邵言淡淡道。
「不是你愛不愛的事,是你必須管的事,就像你當初喜歡建築設計,可你還是得讀金融。就像你……」寧安沒有再往下說。
就像他喜歡顧回音,卻也還是不得不娶她。
「為什麼我必須管?」宋邵言偏過頭,微微凜起的眼眸里映着寧安溫和的面龐,「我找個太太,一樣能管。」
「是。」寧安沒否認。
當年的宋宅就是她幫他管着的。
然而,半晌後,宋邵言又哂笑:「前段時間,你猜顧回音對我說過什麼話?嗯?」
「我怎麼會知道。」
「她說,我現在這樣的男人,是不會有人要的,如果一個女人願意嫁給我,那肯定是看中我的錢財和權勢。」宋邵言嗓音平靜,「我覺得,她說得對。」
「是挺對的。」寧安一副聽到真理的樣子。
「呵。」宋邵言自嘲般地笑了笑,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