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溫錄訂婚的時候,他就是在他們小圈子裏這樣調侃的。大筆趣 m.dabiqu.com
他們都笑話他英年早婚,笑話他在自由開放的年代還這麼聽父母的話,連婚姻大事都這麼草率,相個親,見了幾次面就訂婚了。
溫錄自個兒調侃說,娶誰不是娶,那個女人還挺漂亮。
「嚴欽,你給我滾出去!再也不要來了!」溫錄沖嚴欽發火。
以前他們也鬧過矛盾,但都沒像今天這樣,溫錄氣到眼睛發紅,只想要嚴欽滾。
嚴欽不屑一顧看了他一眼,雙手依然插在褲兜里,嗤笑一聲,轉身離開。
病房裏頓時又陷入沉寂。
溫錄身上那清清冷冷的氣質都被強烈的怒意淹沒,他握緊雙拳。
「有人嗎?」他大喊,按鈴。
護士急急忙忙跑過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先生,有人。」
「把桌子上的花扔掉!」
護士看了一眼,這花上還帶着晶瑩的露珠,一看就是新鮮的花兒,她不敢違逆,點頭:「是。」
護士抱着舒沫送的那束花,扔進了垃圾桶。
陽光在窗玻璃上折射出七彩的光,窗簾拉着,從病房的床上可以看到窗外夏末的風景,枝葉繁茂,小燈籠一樣的柿子掛在梢頭。
溫錄閉上眼睛,心口是跌宕的波瀾,起伏沉淪。
醫院外,舒沫坐在自己的車上哭,嚴欽跑出來,趴在窗口敲了敲:「開門,舒沫。」
舒沫沒有打開車門,只降下車窗,她的眼睛很紅,哭得梨花帶雨。
嚴欽嘆氣,安慰她:「溫錄那個人就這樣,你要是跟他認真就輸了,他心裏頭肯定有你,要是沒你也不至於發這麼大火。他現在剛離婚,可能還在氣頭上,你也別太傷心,是你的總歸是你的。」
「嚴欽,我真得太難受了,我當年就不該出去留學……真的,我不該離開他,所以我現在就是自作自受。」
「別這樣想,你出去留學怎麼會有錯?是溫錄自己有眼不識明珠,白白錯過這麼好的你。我看他腦子就是進水了,三年前說結婚就結婚,跟你賭氣也不用這樣,現在好了,那女人自己不要他了,他才叫自作自受!耽誤自己三年!」
舒沫哭着,不說話。
嚴欽站在太陽底下替舒沫說了幾句話,又拿出襯衫里的方巾替她擦了擦眼淚:「別哭了,你們會在一起的。」
「真的嗎?」舒沫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向他。
「當然,有情人終成眷屬,溫錄和那個女人不可能了。」嚴欽道,「我也認識溫錄這麼多年了,他這麼要面子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再吃回頭草,更何況,那回頭草也不是那麼好吃。那女人也挺絕的,拉黑了溫錄的全部聯繫方式,消失了。」
「真得……消失了?」
「是,消失了。」
「我聽人說她是因為流產……跟溫錄鬧掰了。」舒沫試探地問道。
「是流產了,但誰知道她肚子裏那孩子是誰的,還裝作受害者,說不定溫錄早就被戴了綠帽子!」